石室外,棚子下。
墨夜和夙愫麵對麵坐著喝茶。墨夜在芝罘的幫助下,酣睡了一場。
醒來之後,夙愫覺得就應當開展她的回憶療法了。
所以她約了墨夜喝茶聊天。
墨夜歡歡喜喜地答應了。夙愫就將他們從相識到現在的經曆全本地說了一回。
真是好一通說啊,說完覺得口渴難耐,立馬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
然後問:“師父,你現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
可是墨夜臉上那津津有味的表情是怎麼看怎麼別扭啊。
聽了夙愫這一句問,他有種聽說書被打斷的懵逼感。
“這麼說,我是你的師父?”墨夜眉頭一緊,不可置信地說,“而且我還是一位上仙?”
“是啊!”夙愫答,“當然啊,你不記得麼?”
墨夜一臉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
“有什麼問題嗎?”夙愫問。
“可是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呢。”墨夜歎口氣,臉上露出很為難的表情,“感覺像別人的故事。”
夙愫一聲哀嚎,真是挑戰極限,要敗給他了,自己說了半天,敢情他隻當聽天方夜譚了啊。
難道是我說得太精彩了?天生表達力爆表,怪我咯。
兩人一時有點悶悶的。
墨夜盯著夙愫看了又看,想了想問:“那,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虧他想得出,這玩意兒咋證明。就好比證明我媽是我媽。
“好像沒什麼證據!”夙愫有點灰心。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你生日那天,親手把雲蟾宮的金蟬玉扣壓進了我的胸口。這應當是個證據。”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我們是師徒啊。”
“為什麼我們不是師兄妹呢。”
“……”夙愫又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你看我法術這麼弱,怎麼可能是你的師妹。”
“可是我的法術也好弱啊。”墨夜倒是一點也不怕揭短。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照芝罘的解釋,他因為這場飛來橫禍,法力受損,已經是個和自己一樣的三流小仙了。
早起練功,夙愫看他歪歪扭扭地發了一通氣擊,覺得好可愛又好心疼。
現在,又覺得好無力。
“我想……”墨夜小心翼翼地瞅著她的臉色,忐忑地試探著說,“要不,我們就做朋友吧,我現在這樣,就算是你師父,也教不了你什麼,還彼此尷尬,倒不如先從朋友開始熟悉起來如何?”
“這倒也是個辦法。”夙愫無奈地回答。心裏雖然覺得有點憂傷,不過,這也是對的,太大的壓力不利於恢複,電視上那些植物人啊失憶的啊,不都要慢慢才會好,芝罘也是這麼說的!
唉,可憐的師父,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夙愫心裏一陣熱一陣冷,感覺自己從師父保護的小丫頭變成了保護師父的奶媽。這變化太山崩地裂了點啊。
但她還是很快給自己打氣,會好的,現在就一步步做起吧,於是給了墨夜一個痛快的回答:“好!我們做朋友。”墨夜燦爛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