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馬穎兒突然朝楊草跑去的時候,賴屠和鄭成都是一驚,但沒想到楊草竟對馬穎兒做出了溺愛的動作,一時間都有些呆滯。
馬穎兒似乎無比興奮,張開小手投進了楊草的懷裏。
楊草順勢將她抱起來,對身旁的應采鵝說道:“安安,這個小姑娘叫馬穎兒,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穎兒,你好。”應采鵝向馬穎兒微微一笑。
馬穎兒也對應采鵝微笑。
這時鄭成跑到楊草麵前,足足看了楊草數分鍾,才驚道:“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賴屠疑問道:“鄭成,你們認識?”
“他是我們的老朋友,他是……”鄭成聲音一頓,一把抓住楊草的手,說道:“走,我們去見掌教師姐!”
楊草暗暗鬆了口氣,心想還算你夠聰明,沒有直接喊出我的名字。
寬闊的大廳之中有一方散發著魂力的青色石椅。它屹立在大廳之中,椅角和地麵渾然一體,仿佛就是從地麵上生長出來的一樣。隻是朝這青色石椅看上一眼,就知道它象征著威嚴。
這張石椅曾經做過七人,都是中年人,甚至是老者,並且全部都是男人。
但現在,青色石椅上坐著一個女人,年輕的女人。
盡管這個女人要比楊草大上七八歲,但她的的確確是個年輕的女人。
一年多不見,邱少君依然沉穩冷漠,臉上總是一副無喜無悲的樣子。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現在的她多了一絲威嚴,眼波流轉之間,散發出的至尊之氣令人心折。
這是一個安靜的如同她身下石椅一樣的女人,這是一個並不美麗出眾但非常耐看的女人,這是一個在平淡中充滿著威嚴的女人。
這就是現在的邱少君。
這也是楊草現在看見邱少君時的感覺。
一襲淡青色的長衫,腰間係著一塊玉墜,背後和腰上都沒有佩劍,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在青色石椅上坐著,也能帶給人一種威壓。
當鄭成和馬穎兒興奮的告訴她楊草來了時,她有些錯愣的在石椅上呆了一會,然後才站起來緩緩地朝楊草走去。
和鄭成馬穎兒看見楊草現在這副模樣時的感覺不同,邱少君顯得很淡定,隻是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千言萬語,都在隻言片語之中。
很簡單,甚至聽不出任何情感的話,卻讓楊草心中一暖。
他知道邱少君此時和馬穎兒一樣,心情也很激動。但她似乎不會表達,隻把這種心情封存在心底。
楊草說道:“我也知道,你一定會成為掌教,不會讓禦劍派沒落下去。”
邱少君說道:“這都不重要,我們都還活著,就好。”
楊草說道:“禦劍派現在在你的帶領下,很不錯。”
從確認眼前的人真的是楊草後,邱少君就略有略無的打量著楊草身邊的應采鵝。盡管應采鵝的臉上現在有許多黑痣,但邱少君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沒有那些黑痣,而是直接看到了應采鵝本來的容貌。
“這位小姑娘是誰,長的真漂亮。”
應采鵝不認識邱少君,但從楊草上山前的言語之中,聽出楊草和這位女掌教的關係很好。現在看著他們重逢的感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應采鵝也在一直注意著邱少君,想從邱少君的眼中看出點什麼。
但很可惜的是,她沒有收獲。
邱少君的淡然不容易被打敗。
楊草沒有多想,很果斷的說道:“她叫安安,是我的妻子。”
“原來是你的夫人。”邱少君說的雲淡風輕,但鄭成和馬穎兒都是一驚,小女孩甚至換了一種眼神看著應采鵝,竟隱隱生出一些敵意。
邱少君忽然問道:“龍姑娘呢?”
這句話選在這個時候問,分明就是一種雙關問語。那意思是說,以前跟在身邊的女人不是龍敏嗎?怎麼現在說變就變了,而且還突然就成為你夫人了。
楊草歎息一聲,說道:“荒漠之行,一言難盡。龍敏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楊草將應采鵝挽住,將她往前麵送了一些,說道:“安安是她的乳名,為了躲避血族的追殺,我已改名趙鏡,她也便就用乳名示人。她的名字,叫應采鵝。”
邱少君淡然的臉色頓時一凜,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朝應采鵝望去,說道:“原來是聖龍王傳人!楊草你是天龍王傳人,也隻有同樣是神龍王傳人的女人,才配得上你。”
邱少君這話倒是說的真心話,原本見到應采鵝,也沒覺得應采鵝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可楊草卻說她已經是他的妻子,這讓邱少君很不解。因為她始終覺得,能夠配得上楊草的女人,一定是個非常獨特的女人。
現在看來,這二位居然是神龍王傳人夫妻檔,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抹酸楚不經意間爬上邱少君的鼻尖,她將頭微微一低,微笑道:“今天兩位神龍王傳人大駕光臨,讓我禦劍派也沾染了上了龍氣,實在是一件喜事。楊草,你今天起你就在我這裏住下來,穎兒很想你呢,這一年多來老是說起你,你可要好好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