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城相聚說前路(1 / 2)

致和元年,青徐亂,焉支山亂,南蠻亂,北方高陵入侵,四方烽火,八方風雲,亂世漸起。

山子見到衛韜的時候,已經是元宵時分,衛韜因為射術驚人,在這場戰爭中累功做到了神機營右營正。等到任命文書下來了衛韜才回來的。山子看到了任命文書,文書是一個類似折子的東西,翻開是朱砂寫的字跡:西路邊庭左襄豹營神機丁字營右營正,履任書。在履任書上按著一個碩大的紅印,仔細辨認,卻是“邊庭左襄”四個字樣,印上還有豹紋,旁邊還有個鈴印“徐北榮”,這是左襄豹營的老大的印章。

衛韜為了張委任狀和高陵人拚了兩個月,他射殺了三百多人,而自己也中了兩箭,最危險的是擦著脖子射過的一隻狼牙箭,脖子上現在還留著個擦出的血槽子,從遠處看,就像脖子缺了一塊。

“我那時候尿急,準備到後麵撒泡尿的,挪了一步,就差一點!媽的,被射雕手盯住了,我們相互盯了對方三天,最後還是我將他射死了!”

火爐子中的紅光印著衛韜惡狠狠的麵堂,分外猙獰。山子和陸紀堂相對無言,他們聚在一起,相互說著戰爭的這兩個月的事情,相互說起時,才知道衛韜麵臨的危險。

“太冒險了。”

“哪個能不冒險,我們在金城偷雞都有危險,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可能一場白毛風就會要了我們的命,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當然得冒一些危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陸紀堂、山子和衛韜一起坐在缺了半邊窗戶的屋子裏,缺的半邊窗子用一塊破門板堵著,地上是個泥巴糊起來的火爐子,火爐子上座著個鐵鍋,裏麵咕嘟嘟的一股羊肉的味道,肉香中帶著略淡的膻氣味道。

衛韜臉色陰晴不定,隻是很快的臉色自然起來,略顯無奈道:“我明白,自開始就明白,可是戰場上不是你殺了他,就是他殺了你,你千萬不能躲避,隻能向前,要想有些功勞,就得一刀一槍的拚殺,我做射手已經好很多了,不到萬一,我們是不會衝在最前麵的,唯一的壞處就是每一場的戰事幾乎都要參加,但是隻要不是麵對麵的拚殺,射箭我沒有-怕過任何人,武人要升官發財,沒有戰爭怎麼行,別人來說戰爭是災難,對我來說卻是拜托命運的機會。”

山子和陸紀堂都有些沉默,這種屬於個人之見的選擇,衛韜既然已經選擇了他的道路,怎麼走那是自己的事情,別人最多多一些關心,再多的話也沒有必要了。

三人有些沉默,山子站起來,找了雙筷子,將鐵鍋的肉撈了起來,三人西裏呼嚕的一通吃。衛韜雙手握著個羊大腿骨狠勁啃著,嘴裏模糊道:“我在戰場上碰到了西軍參讚兵案副使,他願意教我六韜和護身法門。”

“那是好事啊!”

“他是司馬派外門護法。”

山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衛韜,卻發現一直沉默的陸紀堂放下了手中的肉:“大司馬還是小司馬?”

“小司馬。”

“崇州的人?”

“崇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