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大吃一驚,才知道凝霜是好心,隻是想一下摔得這一下滿身神經都反射著疼痛,心裏麵剛升起的感動就隻剩下一絲。不論怎麼說,凝霜的心是極好的,但是這種好心的表現方式實在是……
山子半趴在硬板床上,肩頭、臀部、脊椎、小腿、腳踝肋骨沒有一絲不疼,疼的他呲牙咧嘴,就這樣疼了三四天,吃著白水煮飯,硬挺在板床上,也沒有人管他,山子最開始還打算逃走,但是在看到周圍的院子巷子全是鬧海蛟的明樁暗樁後邊熄了這個心思。
等到山子稍好一點,便自己張羅著吃飯,他實在受夠了煮飯的味道,雖然東西不多,但是山子還是來了個南瓜粥,炸了個芋頭丸子,山子吃的高興,鬧海蛟半途也吃得高興,凝霜也吃得讚不絕口,隻有旺財始終堅持君子之道一直流口水沒有吃一口,從這點來說,旺財還是有些風骨的人,隻是再第二天開始山子全權負責吃飯事宜後,旺財吃得比誰都多,真是個可愛的旺財!
上船是半月後的事情,那個時候鬧海蛟四處籌措糧食,但是效果不大,雖然京兆府是豐收的,但是架不住剛剛經曆過一場戰爭,開封府又解調了一批糧食,所以京兆府雖然豐收了,但是糧價居高不下,還沒有多少貨,鬧海蛟勉強湊了一船的糧食,沙船一船雖然還算不少,但是放在整個是水匪窩裏也就二十多天的口糧,還不能敞開了吃。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非常重視山子那句“饑饉之憂,刀兵之災”的話來,就像大啟的開朝太祖自己從來不相信命運,他的一生也沒有人能準確的算計,但是蒲翁的對於國都的風水斷言卻一一應驗,尤其在他們最這種邊緣人的世界流傳的非常廣泛,很多時候人們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姿態來看待這個問題的。
鬧海蛟比起很多人並不會全然相信命運,他覺得在很早以前就看到以後的命運是一個非常殘酷的事情,而且這樣的人生也是了無生趣的,他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是還有一句話說過:人力有時窮。
命運始終還是逃不掉,那你隻是在命運長河裏掙紮的可憐遊魚,偶爾會跳出水麵看到前麵的路途,但是那隻是驚魂一瞥,沒有準確的方向和目的,,隨著波濤起伏逐流,在滾滾洪波中漸趨漸遠。
鬧海蛟的處境其實很好想想,在這個四處烽火的時候,做反賊水匪的人肯定會增多,而人員的增多,後勤夥食供應就成了問題,尤其這種戰亂後到處缺糧的時候,而在籌措不到糧草的時候,刀兵起事就成了唯一的選擇,所以才有了“饑饉之憂和刀兵之災”的斷言。
隻是山子的外貌就十三四歲,又一身市儈氣息,這樣就很具有迷惑性,才騙過了鬧海蛟這樣積年老手,當時山子沒覺得怎樣,過了很久,山子才發現那天的腦袋有多麼靈敏,隨機應變的有多麼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