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清月滿東江夜(1 / 2)

月滿東江水粼粼,水映東江月皎皎,

水中月是天上月,輝輝灑灑一江水。

江水長流月自在,眼底流水伴月輝,

月照千古水相伴,流水千裏月也隨。

千古江水千古月,水流月移時光催,

江月搖搖水迢迢,那年江月哪年水。

大啟尚水德,玄衣而紋,水無爭,故利萬物,水潤萬物,故主生機,水德而行,順乎、浩乎!

月亮是寂寞的,高寒而清冷,最主要的是和我們的距離夠遠。如果哪位上了月亮,人他告訴你,那裏有埃塵,有彌漫的沙暴,沒有綠色,一片荒寂。當然對於地上的人們來說,月亮就是皎潔而高懸的,孤獨的,安靜的,甚至是高貴的。

山子就在那輪清冷的月光下麵,低著頭,默默的啃著個大餅,周圍彌漫的烤熟後淡淡麥香,這裏的人很少吃餅,烙餅的是青州逃難過來討生活的人。所以他們的餅帶著青州的味道,人們說起青州第一個想起的不是青州中的將相名士,而是那塊小小的青州大餅,外脆裏酥,彌漫著麥香,最主要的是放到幹糧口袋裏可以保持三天不壞,這是別人很難模仿的。山子就是吃著這塊青州的餅,雖然很不習慣,吃起來嘴裏幹巴巴的,也不好下咽,吃的急了還會噎住,一點也沒有麵條的軟滑柔潤,也沒有米飯軟糯,別人也許會喜歡,但是他一點也不習慣,但是大晚上的也隻有青州人的大餅,他們多數在瓦子周邊挑著擔子,最開始他們還賣著茶水,但是這項生意被當地的一幫人壟斷了,現在他們隻有餅了。山子其實也想去喝碗茶的,但是這個時候茶可是奢侈品,一碗茶水比一個大餅還貴,他摸摸懷裏揣的錢,歎了口氣,繼續細細咀嚼大餅,反而咀嚼處甜香來。

山子吃完大餅,那手背蹭蹭嘴巴,揩掉餅渣,向著瓦子裏望了望,裏麵正有胡姬表演蛇舞,而看台下麵靠右第一個座位就是王家的人,他們陪著一位貴客,有多尊貴看看排場就知道,這人來時有十六騎隨行,這倒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些騎士騎得是西域烏雷馬,一色的黑亮水滑,這是一線的戰馬,在大啟能成建製的配備這種馬的隻有禁軍的龍驤烏雷騎。說的複雜了,用現代看法,這些就是坦克,想一想隨行有十六輛坦克的人,怎麼都是個二層樓高的大人物吧。異域風格的龜茲音樂喧囂的響著,瓦子裏外都是滿滿當當人。本來這個時候是要宵禁的,起碼開國的時候有過這個規定,而且實行了好長的時間,太久遠時間忘了當年的崢嶸,許多東西都變了,規矩也變了,宵禁成為了戰時才有的狀況。

現在是太平盛世!

盛世滿榮華啊!

瓦子裏早已經擠滿了人,山子索性在坐在不遠處的登聞台上,登聞台是特色,基本上每個城市都有,科舉考試的第一等要上登聞台,選上的花魁要上登聞台,官府通知哪位大賢有了變故也上登聞台,這裏平時就是個高台子,孩子、老人、野貓野狗什麼的都上來,隻有重要的時候才用軍隊或者衙役圍起來,宣布個光榮的事情。山子就懶散斜倚在登聞台的青石台階扶手上,不遠處的幾個無賴潑皮已經轉了幾圈,他們不是尋釁找事的,也不是無聊閑逛的,他們是這些瓦子秩序的維持者,山子想起從前的國朝,也不由笑笑,看來那裏也有這種製度,時間和空間的變幻不能將所有根深蒂固的東西變化消逝。

車輪碾軋的碌碌聲音遠遠傳來,一輛蒙著油布的牛車慢騰騰的到來,令人驚奇的是牛車後還牽著頭白驢,在朦朧的月下也看的分明,一對驢蹄子是火紅的,映著夜晚皎白的月光,看起來就像四團幽幽的焰火,踏“火”而來的白驢?

待到走得近了,才看到車是四通車行的牛車,看來這是半途雇傭了車行的車,自己的驢就拴在車後麵,牽著走到了這裏。牛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個長衫的瘦高身影,這人頭上隨意戴著個逍遙巾,人形消瘦,但背極為挺拔,像一顆鬆樹般立在車轅畔,後麵跟著下來個微胖略矮的老人,老人穿著羅袍,頭上戴著個高冠,鬢邊插了朵芍藥,脖子上圍著個絲質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