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叫了聲:“喻帥。”龍嘯穀垂下手中的槍,畢恭畢敬地叫了聲:“喻帥。”
沈佩珊心裏一驚,想不到竟會遇著了他,因這幾年他接連攻城拔寨名聲遠播天下無人不知,尤其是與段祺瑞侄女段秋藍成婚以後,從一名普通軍官一躍晉升為安軍的實際統帥,怪不得半日的功夫就輕鬆拿下了永州,原來是他擔任的總指揮。她記得報上曾登過他檢閱軍隊時的照片,側臉戴著軍帽,麵龐迷糊不清,看不出是什麼年紀,給人一種持重老成的感覺,可眼前的人卻長相俊逸、眉目清朗,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喻河遠在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他心中早有了打算,目光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眾人,不緊不慢地問道:“怎麼回事?”
他年紀輕輕便入主安軍,連勝九場戰役,底下人無人不服,頃刻間整個屋子裏靜悄悄的。韓邵庭上前稟報:“喻帥,石中校悶死了季乃堂與季少夫人糾纏,幸虧龍師長發現及時,沒有造成傷害。”
喻河遠目光犀利地盯了一眼石千浪,隨後朝角落裏的沈佩珊看去,隻一眼便近乎失神地盯著她。龍嘯穀和韓邵庭也都看清了沈佩珊紛紛倒抽了口涼氣。
他見她衣衫被撕破,頭發也散了,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憐意,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黃呢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說:“喻某治軍不嚴,讓沈小姐受驚了。”
沈佩珊忐忑不安地抓著帶體溫的毛呢大衣,他高她許多,原本是及膝的大衣,到她身上近乎貼到了腳踝,她長那麼大從未與陌生男子這樣親近過,臉燒了起來,低著頭,說:“多謝喻帥,也怪佩珊自己不夠小心。”
喻河遠在國外留過學,行事帶了西洋做派,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見她形勢危急卻還如此落落大方暗暗稱讚,朝這她微微一笑,隨後轉過身對手下人說:“婚姻是兩廂情願的事情,聽聞沈小姐並非心甘情願嫁給季乃堂,那麼這婚禮自然也就不能算數,依然叫她沈小姐吧……”
周遭人齊齊應了聲:“是!”
隨後整個屋子裏又是靜悄悄的。
石千浪仗著督軍的勢力一向驕縱,並把喻河遠放在眼裏,他惡人先告狀,搶著說道:“喻帥你來的正好,卑職冤枉啊,卑職隻不過一時失手殺了季乃堂,龍師長便抓住我要置我於死地,喻帥要為我做主……”
喻河遠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石中校,出發前本帥有令在先,其中一則是進城之後不得****婦女,另一則是見到季虎朝父子要活捉。這兩條你可還記得?”他並不給石千浪反駁的機會,略略停頓便加重了語氣:“當日督軍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在我軍中就要遵我軍規。”
“卑職……”他剛想狡辯卻見喻河遠冷如冰霜,聲音立刻低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