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近在咫尺，呼吸相聞，沈佩珊尷尬到了極點，慌忙推了推他，曹公發覺不是曹太太趕忙放開手，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幹咳了一聲。
他與曹太太相識二十載，盡管曹太太至今未曾給他添丁，兩人的感情卻一定很好，這種閨中小情趣一向都有，隻是想不到今日喝了酒認錯了人，頗是尷尬。到是想了起來，說：“你是城南碼頭的沈佩珊沈小姐？”
沈佩珊點了點頭。
曹公說：“我想起來了，你今日過來是給我說明日拜碼頭的注意事項來的，真是不巧讓你等了我一個晚上。”
沈佩珊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怔怔地不做聲。
曹公已經坐到了沙發上，說：“我聽老何說過你，說你聰明伶俐，城南碼頭多虧了你幫忙才有了今天的成績，碼頭擴建也是你負責的，真對不住，剛才把你誤會成了我太太，冒犯了你，還請你原諒。。”
沈佩珊說：“不礙的。”說完覺得這話不對，便住了口。
曹公指了指沙發，說：“別站著說話，坐下吧。”
沈佩珊被他剛才的舉動惹的心思浮動，坐在那自顧低著頭，一顆心跳的飛快。
曹公倒是被她的樣子逗的笑起來，說：“沈小姐千萬不要誤會，曹某也非有意為之，因為平時回來的不管多晚，太太都會在這等我，而且太太年輕時也素愛男裝，我今日酒喝多了，把你誤會成她了。”
聽他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好意思起來，隨後她跟曹公詳細講述了明日拜碼頭的細節，又拿出草擬了明天到場的貴客名單，曹公見他樣樣準備周全，頻頻點頭，說：“老何在我麵前誇過你很多次，你做事我自然很放心。”
結束了談話已經是淩晨十分，曹公起身說：“我送你回去。”
樓下早有車子等著，她這才發覺，原來他說的送竟是要親自送她回家。
司機開著車，駛出了曹公館，沈佩珊無意中看了一眼旁邊的曹公，他也正轉過頭看她，她趕忙收回視線。
雖然入了夜，街上依舊繁華，因為近來局勢動蕩，一入夜便全城戒嚴，曹公的車子卻一路暢通無阻。
車子轉了幾個彎，開到了沈佩珊的家門口，穩穩地停下，沈佩珊說：“我到了，謝謝曹爺送我回來。”
曹公看著眼前簡陋的小屋，想不到她會住這樣的地方，說：“你住這裏？”
沈佩珊“嗯”了一聲說：“這裏離碼頭近，走幾步就到了。”
曹公點了點頭，說：“女孩子家一個人在外麵要注意安全，睡覺的時候門窗要關好。”
沈佩珊又“嗯”了一聲。
曹公見她神情窘迫，猜到是因為書房的誤會，故意輕鬆地笑了一聲，說：“沈小姐，我這個叔叔輩的，適才讓你見笑了，希望你別讓在心上。”
沈佩珊聽他這麼說，覺得老大的不好意思。
曹公說：“今日太晚了，明早千萬不能遲了。”又對司機說：“老楊你把來這裏的路記一下了，明天一早過來接來沈小姐。”
司機老楊說：“曹爺，我已經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