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是中心人物,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也可能包括攻擊蘇繡他們的那幫蒙麵人。蘇繡藏在這裏肯定不安全,必須盡快離開。
心念至此,蕭若水道:“不然,我先送你離開大郵,到別的地方,比如揚州,暫避如何?”蘇繡聞言,秀眉一蹙,斬丁折鐵道:“不行,別說我要尋找我哥和林叔叔,就算想走現在也走不了,軍隊已經把大郵縣城團團圍住了。”
蕭若水奇道:“軍隊又不是抓你的,怎會走不了?”
蘇繡冷笑道:“現在要離開大郵,必須從幾個關卡經過,如果對方在哪兒埋有眼線,豈非行藏暴盡露?”
這倒也是棘手問題。
此時,大門外突然傳來“咣咣咣”的敲門聲,蕭若水示意她噤聲,側耳仔細傾聽。過得片刻,敲門聲再次響起,聲音比上一次又大了一些。
蕭若水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翻翻白眼,然後拔出匕首,在左臂狠狠刺了一刀,鮮血直流,蘇繡驚得差點大叫出聲。蕭若水朝她搖搖頭,示意她躺回箱子裏,然後迅速給自己敷了金瘡藥,包紮妥當。蘇繡雖然滿腹疑惑,卻隻能老實的躺回箱子裏。
蕭若水快速整理了一下房間,敲門聲第三次響起,聲音比前次更大了些,隨著敲門聲,一個年輕聲音道:“黃先生在家嗎?”蕭若水大聲答應了一聲,順手帶上房門,去開了大門。
門外之人雖然認識,卻大出蕭若水意外,他怎麼也想不到陸麟會突然上門拜訪。
陸麟盯著蕭若水道:“黃先生,上次敝賭坊多有得罪,我義父請你鳳凰樓一聚,當麵敬酒賠罪。”
蕭若水哈哈一笑,道:“些許小事,差人通報一聲就可,何必勞陸公子大駕。”
陸麟笑眯眯道:“應該的,應該的,正好我也想到先生府上認個門,順便參觀一番,不知先生方便嗎?”
蕭若水又是哈哈一笑,道:“無所謂方不方便,請吧。”
轉了一圈,來到房內,蕭若水道:“請坐吧。”陸麟的眼神往箱子瞄了瞄,輕笑道:“這房內似乎有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蕭若水歎道:“陸公子看來是狗鼻子,在下佩服。”陸麟笑道:“你也別罵我了,我的鼻子從小似乎就特別靈敏。”說完四周看了看,又笑道:“不會是先生殺雞宰鴨了吧。”
蕭若水壞壞一笑道:“那倒沒有,隻是傷了狗腿。”說完笑嘻嘻的拉高袖子,露出滲著血跡的繃帶。
陸麟驚道:“先生受傷了,誰幹的?”蕭若水搖搖頭,沉默不語。陸麟接著道:“先生但說無妨,金鉤賭坊願為先生討這個公道。”
蕭若水隻是不語,經不住陸麟軟磨硬泡,才道:“蝙蝠客!”聞言,陸麟瞪著一雙大眼,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蕭若水輕輕一笑,道:“小事,對我們文人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已經過去,我不想再提。你回去告訴白老大,我定準時赴約。”
送走陸麟,蕭若水扶出蘇繡。
蘇繡道:“你剛才割傷自己,就是為了遮掩血腥味?”
蕭若水道:“會瞧我家這頭門的,沒有一個不是老江湖,稍有破綻,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
蘇繡心中一陣歉然,嘴裏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若水喃喃道:“為何剛好這個時候上門,難道僅僅是一個巧合?又或者與整個事情有關係?”
良久,盯著蘇繡疑惑的眼神,蕭若水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容。
蕭若水收起笑,拿出棋,自得其樂的沉浸在黑白世界中。蘇繡不動聲色,坐於對麵,瞧著他的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