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匡,牛匡!”陸麟的手指依然有節奏的發出駿馬奔騰的聲音,臉上疑惑之色更濃。朱德福道:“飛鷹幫查過此人,我也派人查過,倒是沒甚可疑。十餘年在牛家村的生活,全村人可以作證,想來牛匡沒什麼問題,否則也太可怕了。”
“蕭若水,蕭若水!”陸麟嘴裏呐呐道,手上的姿勢沒改。
“你真要按他的計劃行事?”朱德福問道。
“他的計劃,在我們的可控範圍之內,諒納蘭長風飛不出我們的手心。你叫圍城的軍隊打起點精神,可別有什麼漏網之魚。”
朱德福道:“沒問題,圍得銅牆鐵壁,而且各個重要組織據點我們都加派了人手監視,應該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隻是,圍城之事,時間不能拖太久,何況這麼多朝廷大員被圈在這裏,朝廷很快會過問的,或許朝廷派來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陸麟轉動眼珠道:“所以要盡快找到蘇家兄妹,然後才能解了大郵之圍。若真出問題,讓範千戶一力承當,你把自己摘幹淨,範千戶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朱德福擔心道:“蘇家兄妹,身份確定了嗎?”陸麟道:“那倒還沒證實,不過他身邊的護衛倒證實幾個。”朱德福緊張道:“這計劃是不是太急,搞不好吃不了兜著走。”陸麟陰陰一笑,道:“富貴險中求,大不了躲到地下,況且上頭會想辦法的。而且,這計劃雖是臨時變化,那也是因為機會難得,而且上頭派了這麼多人來協助,成功概率很高。”
朱德福聞言,信心倍增。
陸麟又道:“朱大人,我看應該往蕭若水身邊派人,你想那個彭飛,應該就是哪個勢力的人,現在他就掌握著蕭若水的一舉一動。”
朱德福為難道:“可是此人精明得很,還有那個彭飛也是如此,我怕人沒打進去,反而暴露我們的意圖。”
陸麟笑道:“對付此人,最有效的就是美人計。”
朱德福笑道:“此人好像並沒有傳說中的好色,就算色也色得比較專一,據報,每次去青樓,基本去同一家,找同一個姑娘。”
陸麟眼神露出笑意,道:“哦?這倒是個新情況,你安排一下,我要見見那個姑娘。然後你給我物色個美人,要良家婦女,清純一點的,此人是悶、騷型的,我們要花點時間來準備這件事。”
朱德福大笑,道:“陸公子看人入木三分,上頭讓你來這裏主持大局,果然沒有選錯人。”陸麟笑道:“此次,朱大人功勞甚大,隻是事情尚未完結,等論功行賞之日,我定為你向上頭請第一功。”朱德福笑道:“全賴公子運籌帷幄,第一功理當公子你啊。”
陸麟收住笑,正色道:“納蘭家的事情並不是最重要的,第一重要的是蘇家兄妹,第二的是蕭若水身上的東西,讓所有人打起精神,切不可有差錯。”
蕭若水帶著濃濃的醉意,離開金鉤賭坊,跌跌撞撞的回府。在跟蹤的人麵前,他吐了三次,就這三次嘔吐,讓他清楚的看到跟蹤他的起碼有六七班人馬。
嘿!倒也奇怪,這些人也互相發現,居然還能平安相處。似乎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你跟蹤你的,我跟蹤我的。蕭若水心裏發笑,也懶得管他們。
隻是偶爾覺得好玩,突然的加快速度,突然的躲到某個角落玩失蹤,在他們四處尋找之際,又突然的出現。於是出現一幅有趣的情形:一群散落四周的人,似乎有某種聯係,突然整體停頓、整體伏地、整體加快、整體減慢、整體愕然等等,不一而足。
終於進了家門,蕭若水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哼著小調得意的進了臥房,正準備點燈。一陣微弱的陰風襲來,聲音很輕很輕,讓你懷疑是否人力所為。不過不要懷疑,隨著陰風的是一陣寒意,一柄劍如鬼魅般襲向蕭若水的咽喉。
來不及反應,隻是一種本能,蕭若水把頭一仰,一個“鐵板橋”反躬身,劍尖貼著鼻梁劃過,臉上的毛孔感受到了劍身的寒意。一陣勁風,對方的右腳踢向自己的下盤。蕭若水深吸一口,身子如彈簧般彈起,雙手在來腳上輕輕一按,躲過了這一腳。
人剛落地,尚未站穩,劍氣已經襲向耳根。蕭若水一側頭,右手食指冒險的在劍身上一彈,將劍彈開幾分,劍身貼著耳際呼嘯而過。在間不容發之際,蕭若水一個“燕子抄水”的往旁一掠,想也不想,回身就是一拳,擊向對方的小腹。
對方似乎感到很意外,輕輕的“咦”了一聲,左掌在他手腕處輕輕一劃,蕭若水覺得自己的拳頭突然沒力,打在對方身上軟綿綿的。心裏暗道一聲“不好”,一個斜身側翻出去,雖然狼狽不堪,但好歹避過對方回削的一劍,饒是如此,肩頭的衣衫還是被削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