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城大事(2 / 3)

大郵縣城的某個角落,一座不知名的莊院,院子不大設施簡陋。蕭若水安靜的坐在院落裏的石磨上,滿眼盡是深思和不解。

自給司馬青雲發出見麵信號,連續兩次在見麵地點都沒見到他,這個見麵地點就是“萬杏樓”,大郵縣最好的妓院。蕭若水每次光顧的名妓“小蘭”的香閣,就是他們每次接頭談事的地方。

嗬嗬,難怪蕭若水對*也很專一,感情他的嫖妓就是去接頭。當然,有時候為掩人耳目,不接頭的時候他也會去。每次的結果都一樣,跟小蘭海闊天空的胡喝胡侃,順便在她的酒中下點*,讓她暈乎乎的睡上一晚。她睡她的覺,他接他的頭,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這次,司馬青雲居然連續兩次沒來,蕭若水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也許司馬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又或者出了什麼大事,更或者他已經發生了危險。蕭若水不能等,也無法等,無奈中隻好啟用緊急備用接頭預案。

蕭若水發出了緊急接頭的信號,按指定的時間,來到就是這個小院。不過,要到這個小院也絕非易事,他要不著痕跡的甩掉跟蹤他的幾撥人馬。

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等待的這個時間裏,他幾乎把所有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感覺沒什麼異常。可總是心神不定,像是火架上的鴨子,焦灼萬分。

終於聽到了腳步聲,心情一鬆,接著心又突然往下沉,那不是司馬青雲的腳步聲!他一陣緊張,趕緊一個飄身,如燕子般輕輕飄落到屋簷下某個視線死角上。

院門被輕輕推開,來人在門口停住,稍過片刻,腳步聲又慢慢傳來。離蕭若水的藏身處越來越近,他突然發動了襲擊。

這是雷霆一擊,全身的力量爆發,身子如箭般射出。他看到了一個婀娜的身影,來不及思索,手臂已經圈上來人的脖子。那人似乎正仔細搜尋什麼,突然之間,聞聲想反應已經來不及,隻是努力把頭轉了過來。

蕭若水一看,怔住。那人一聲呻吟,嗔道:“你把我的脖子擰斷了。”說著輕輕握住他的手,慢慢拉到胸前。

蕭若水突然之間看見梅之影,隻覺整個腦子空白,呐呐的說不出話來。梅之影轉過身子,怔怔的看著他,眼眶紅紅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龐,幽幽道:“你瘦了。”

蕭若水終於忍不住,一把擁她入懷,嘴裏喃喃道:“是你麼,是你麼……”梅之影心潮澎湃,把頭埋入他的胸膛,幽幽道:“是我,是我。”

兩人就這樣抱著,仿佛時光停止了流動,天底下隻剩他們自己。很久很久,梅之影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拉著他到石磨邊坐下,然後癡癡的看著他。

很長很長時間沒這麼近距離的看他了,這張曾經稚嫩青春的臉,多了幾許滄桑,雖有易容的影響,但更多的是內心的流露。梅之影憐惜之心頓起,再度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幽幽道:“蕭郎,你受苦了。”蕭若水勉強一笑,握住她的芊芊玉手,放在胸前摩搓,雙眼隻是癡癡的望著她。

上次見麵,湖邊賞梅,意中人相見,怎奈要裝得不識。滿心的相思,隻能在一個眼神間做淺淺的交代,卻讓相思更見相思。那一刻的她,臉色蒼白容顏憔悴,這一刻的她,雙腮緋紅珠圓玉潤。看著她微閉的眼,長長的睫毛,起伏的胸膛,蕭若水隻覺一股柔情升起,再次把她緊緊擁入懷中。

又過得良久,相思稍解,蕭若水才問道:“之影,怎麼是你,司馬前輩呢?”

梅之影歎了口氣道:“司馬前輩,他出事了?”

強烈的預感變成了現實,蕭若水反而收起急躁之心,隻是點了一下頭。

梅之影淒然一笑,幽幽道:“上次湖邊賞梅之後,我見了你多次。”蕭若水疑惑的看著她,思索良久,奇道:“你見過我麼?我怎麼不知道?”

梅之影突然詭秘一笑道:“我跟蹤你,看看你有什麼對不住我。”蕭若水心下一驚,默然無語。

梅之影坐直身子,微微一笑,道:“蕭郎,我跟你開玩笑。不過我真的見過你幾次,在一座無字碑的墳前。”

蕭若水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下,跟梅之影談起雲羞月,心下一陣淒涼也一陣忐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梅之影幽幽道:“每次我都是在你之前到,躲在一棵樹上,看著你來。每次你來,隻是默默的坐在墳前,一動不動。我聽司馬提過,我想那裏麵歇息的應該是雲姐姐吧。”在雲羞月的墳前,蕭若水離開之後,飄然落下的那個身影,感情就是梅之影!

蕭若水看看她,默默的點點頭,然後道:“之影,你怪我麼?”

梅之影眼神幽幽,看著他淒涼一笑,道:“蕭郎,這條路是我幫你選的,我不怪你。”頓了一頓,又低聲道:“看得出來,你喜歡雲姐姐。”

蕭若水把頭低下,不敢看她的眼。梅之影從他的表情裏讀懂了答案,幽幽道:“你忘不了她?”他避無可避,隻好點了點頭,然後把頭埋得更深。

梅之影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道:“蕭郎,我不怪你,我會把羞月當成姐姐的,我們一起思念她好麼?”蕭若水無語,隻是用手緊緊的抱住她。

兩個有情人,感情之路多舛,像今天這樣的溫存太少了。沒機會花前月下,無法卿卿我我,多的是別離,無止境的相思。但是,這一切無法阻止感情的升溫和升華。

感情真是很奇妙的東西!日久生情是為一說,距離產生美又是另一說,都有理。而且很公平,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內心的情感。是日久生情還是日久生厭,是距離產生美還是疏遠,你無法自己左右,隻有老天才能事先知道!

蕭若水知道,自己對梅之影的情感,已經由當初的喜歡變成了深深的愛。

蕭梅二人,雖有滿腹相思千言萬語,情急之間竟欲語還休。唯有四目默默相視,表達著自己的滿腔柔情,十指交錯緊握,體味著各自激動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