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思索了下,最終還是決定要告訴他。
“你大哥為了救你嫂子,受了重傷,幸好有你這麼個備用血袋,要不然小命不保了。”
陸景希好像有些聽明白了,不過好好一句話怎麼讓他說的這麼難聽!
三個人站在門口焦急的向裏麵巴望著,心懸著遲遲不肯鬆懈,胸口像堵著一塊大石頭。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指示燈呼的一下滅了……
醫院的ICU加護病房裏。
陸酉辰安靜的躺在櫥窗一樣的透明玻璃裏麵,麵容蒼白,雙眸緊鎖著,少了幾絲往日的王者霸氣。
周圍是無菌的處理,連家屬也不得靠近。
葉楠隻能靜靜的站在窗外,看著電腦上心電圖的電波上下跳躍,心也隨時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小安安剛剛蘇醒,穿著病號服從樓下跑上來。趴在窗戶上,氣喘籲籲的,看著裏麵安詳躺著的男人。
心一陣鑽心的疼,五指深深的攥緊肉裏。
“他怎麼樣了?脫離危險了嗎?”
她關切的拉著葉楠東問西問,緊張的小眼神緊盯著裏麵看。
“死不了,不過可能殘疾了。”葉楠抿著嘴逗她笑,不想她太緊張,畢竟陸先生也不想看到她這樣。
小東西一聽急了,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好生委屈。
整個人縮成一團,也顧不得地上髒,索性坐在了地上,波光瀲灩的大眼睛看著讓人心疼。
葉楠一看玩笑開大了,趕忙改口,
“也沒那麼嚴重,目前正在觀察中。”
隻得用這樣一句搪塞她,畢竟病情還沒有完全穩定。
“真的嗎?”小東西擦了擦眼淚,吸了一下鼻子,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對,當然了,不過這一次你老公可傷的不輕,估計以後可能影響你們倆的性福生活。”葉楠調侃道,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小東西啜著淚一臉無知的看著他,思索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衝著葉少的小白鞋狠狠踩了一腳,當做對他的報答。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葉少你果然是心裏承受能力強。
葉楠的臉瞬間漲紅,痛的在原地單腿蹦著,堆砌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盡量保持著自己的風度。
小東西雙手合十字置於胸前,默默替他祈禱。
下午,陸先生已經從ICU病房轉到了普通加護病房。
幹淨寬敞的房間裏,擺著一束清香的百合,從外麵進來盡可以聞到淡淡的花香。
花是小安安親自選的,陸先生很愛幹淨,所以百合最符合他的性格。
房間裏極靜,隻聽得見男人輕微的喘息聲。
小東西屏息靜靜的看著他,俊美的麵頰上夾雜著些許疲倦,劍眉緊鎖著,深邃的眼窩看的讓人有些心疼。
她消失的這段日子裏,他滴水未進,怎能不日漸消瘦。
小安安握著他寬厚的大手,小手在他手心裏畫著圈圈,等待著他醒來。
望著他俊美的睡顏,小安安嘟著嘴巴暗自喃喃著。
“小鹿鹿,你知道嗎?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去世了,繼母對我並不好,父親也不喜歡我,從那以後我就沒感受過愛是什麼,是你讓我體會到了被人寵愛的滋味。”
說著,她哽咽了,眼眶通紅,攥著他的手又緊了些,繼續說,
“我又蠢又笨,還不賢惠不溫柔,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一世能有你眷顧。有時候就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真怕夢醒了你就消失了。”
越說心裏越酸澀,越害怕,眼中泛起了漣漪。
的確,他像是從天而降的守護神,在他身旁守護著。
顧宛安並不知道,他為何偏執的要愛她,寵她,護她。
“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旅行,去北極看極光,去南極看切,我還要給你生好多好多寶寶,然後給他們將他們的爸比有多麼的英勇多麼威風……”
說著,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在美美的幻想著以後的事,不管做什麼,有他在的日子,總不會太差。
哪怕不再過優越的生活,哪怕不再住豪宅,開名車……
“咳咳。”
握著他的手掌微微顫動了一下,小安安下意識的抬高了眸子。
男人緩緩的睜開雙眼,犀利的鋒芒不減當年,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欲要動彈,卻發現後背上撕裂了似得疼著。
忽的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嘴角撩起一抹笑意。
小東西驚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臉湊過去在他唇邊狠狠的啜了一口。
“哭什麼?”他故作嫌棄的問,側過頭將疼痛的有些扭曲的表情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