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點頭,抬頭問道:“南宮墨,你不可能這麼巧趕來,是不是又亂用你的能力了?”
南宮墨嗬嗬一笑,“沒有,我以前來這裏做過診斷,來拿病曆。”
知知一副你不能編像點兒的鄙視神情。
她鄭重道:“不準再亂用你的能力,你知不知道你那天那副中槍的模樣快把我嚇死了,還有,你怎麼隨便就出院了,韓澤不是說會好好照顧你的嗎?還有季宇,怎麼就放你出來了……”
南宮墨盯著她數落自己的模樣,看著她微笑,不言也不語。
這種時刻,是無與倫比的幸福,他真的不忍心打斷。
知知察覺到他一直不說話,停下來看他,“你是不是放空故意不聽我說話呢?”
“我唯恐多聽幾遍你的話,怎麼敢!”他笑著舉起手,“我投降了,以後聽話,不亂預言了好了。”
透過襯衫,知知看到他身上還纏著繃帶,就抓著他的臂放下來,歎道:“好了,舉那麼高,傷口都要裂開了,韓澤見了又要怪我。”
南宮墨嗯一聲,放下手,靠著她坐在後座位置上,不動了。
司機將他們送到醫院裏,南宮墨與知知進了石頭所在的病房裏,正看到韓澤穿著白大褂為小石頭檢查做記錄。
知知詫道:“韓澤受聘了?”
韓澤搖頭:“這麼小的地兒能聘的了我麼,是BOSS為了方便養傷,把這裏買下來了,我現在是這裏的院長。”
知知轉頭看南宮墨,低歎,“BOSS不愧是有錢人,揮金如土。”
南宮墨也不回語,隻是溫溫雅雅的笑。
南宮墨將目光投向韓澤,“小透身體有沒有礙?”
“高燒退了,明天能醒過來就沒事”,韓澤放下病曆,走到南宮墨前,一副嚴厲派頭,“BOSS,你請的三十分鍾假已經過完了,馬上回chuang上,我要替你做檢查。”
南宮墨無奈著,“我沒事。”
知知見此,和韓澤一起三推五搡的把南宮墨推回到了病房裏,自己輾轉,還是回了小石頭病房裏。
關上病房門,在這充滿消毒氣息的環境裏,她一直覺得能聞到自己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
是他的血。
盡管,她的身上並沒有染上血,那雙染血的鞋子,也扔掉了,卻還是能感覺到這味道。
那麼濃,那麼腥。
知知走進洗浴室,擰開水管,望著鏡中的自己,一遍遍洗著冰涼的手。
鏡子裏,全是南宮絕帶著痛楚凝望自己的模樣。
她閉緊眸,關掉了水源。
世界一片靜止,他的影像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知知擦幹手後,愣了一會讓,抬手,順便也擦幹了淚。
決絕,很容易。
不痛,卻太難。
蒙遙到陸千凝病房的時候,沒有聽到動靜,便動了動輕道:“千凝醒了麼?”
陸衛本是靠在椅上,看到蒙遙來後回說:“千凝還在睡,老夫人是來找我的吧?”
蒙遙點頭,緩緩走到陸衛身旁,筆直的坐了下去,微聲道:“當年,狄德洛與南宮家結怨,完全是因為我,那次事故,讓小藍喪了命,陸老爺子,你心中……應是恨我的吧?”
陸衛笑了聲,“我活的久了,對許多事看的淡,早已不記得怨恨是什麼感覺了,隻是,不想看到陸家越來越破敗,後繼無人而已。”
蒙遙低歎,“我明白。”
陸衛看著蒙遙的眸子,帶著幾分的不屑,又帶著幾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