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嗎?那次我們兩家公司聯誼,你穿了條白褲子來,可是你隻出現了一會兒就不見了。”他竟然知道和記得,我以為自己會難過傷感,想不到心中一陣釋然:原來當年叫我逃出的原本不是我穿白褲子,而是叫我驚惶失措的愛情,就像我對穿著的白褲子一樣沒有把握和自信。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我們總是為一些並不適合自己的東西惆悵,奔勞,直到多年之後才明白,它美得叫人流淚,是因為和它隔了距離,就像我對白褲子……
失去了一枚戒指
◎文/佚名
愛情要完結的時候自會完結,到時候,你不想畫上句號也不行。
五年前他們上高三的時候就認識了,後來他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大學四年後他要去日本留學。他買了生平第一枚戒指,一枚隻有8元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雖然隻有8元,但那一刻她還是感覺神聖無比。
臨別,他對她說,明年春節他回來看她,如果願意見他,2月14日那天,在學院路的那棵法國梧桐樹下等他。他說別丟了那枚戒指,不見不散。
秋天的時候,她失去了他送的那枚戒指。
她答應過他一直會戴著它的。她是個追求完美的人,第二年的2月14日,她失約了。一生中最重要的約會,她卻沒有勇氣去赴約,但她忍不住,讓好友去看他。好友回來說,看見一位穿風衣的男孩站在樹下等他,手裏拿著一枝紅玫瑰。
第二個情人節,她仍然沒去赴約。她想第一個情人節她沒有赴約,他肯定不會再來了。她就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於是她就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傍晚的時候,她竟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學院路,遠遠的她看到那棵法國梧桐樹下,斜斜的站著一位男孩,她的心狂跳起來,是他。這回她沒有躲避,她朝他走過去,站在了他的身邊。他把手裏的紅玫瑰遞到她的麵前,他說:“我知道今年一定會等到你的!”
她問:“如果我不來呢?”他微笑著回答:“那麼我明年再來。”
他們就那樣站著聊天,一共聊了幾個小時,這其中他好幾次遞玫瑰給她,但她始終沒有接過他的玫瑰。
最後她轉身離開時聽到他在背後問:“那隻戒指,你,還留著嗎?”“對不起,我把它弄丟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她怕自己會流淚。
過了幾年,她得知他結婚的消息,那一晚,她一個人在學院路整整走了一晚。她哭了無數次。
“我愛你!”這句話在她心頭擱了幾年,隻是她一直都沒有說出口。那年秋天,在那台實習的機床上,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隻戒指,還有她的整隻左手。
琉璃之戀
◎文/賈瓊
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的時侯好好地珍惜那短暫的時光。
她被這個考古隊從地下挖出來時,已是兩千多年之後。她身上貼滿了塵土和汙垢,與一塊破磚爛瓦沒有什麼區別。一個被招募來的年輕挖掘工人把她拿在手裏看了一看,隨手扔在了一邊。在這個年輕人的眼裏,她也就是一塊破磚爛瓦,這個古墓裏挖掘出了很多漢代的珍品,人們自然不會注意到她。
當這次考古工作進行到尾聲時,考古界的一位長者從地上撿起了她,他馬上讓人找來眼鏡與顯微鏡,用小刷子一點點弄掉她身上的兩千多年的塵土與汙垢。她悄悄地歎了一口氣,心想注意與不被注意有什麼不同?人們看到,當老人將清理幹淨的她放於太陽光之下時,她竟放射出奪目的光彩!流轉的七彩靈光照得人們眯起了眼。老人激動地說:“龍鳳琉璃樽!這是這次最珍貴的發現呀!”她驚訝了。
多少年了,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即使兩千多年前她流散在民間之時也沒有人知道。兩千多年前一個叫暮子遲的琉璃大師,在鄉野間費盡半生精力燒冶出了她和他。他叫龍,她叫鳳。在此之前大師也燒過無數的他與她,而無數的他和她都沒有經受住純青之火的冶煉,一點點波紋,一點點斑點,最後不是他的斷裂就是她的焚化。隻有她和他經受住了,她和他是在大師第54次開爐之時燒出來的,他身上有一條龍,她身上有一隻鳳。在她和他出爐時,大師流淚了,說你們可是我半生的心血呀!他們從不分開,他一點點光波的流動,她都可以反射出來,他知道,他們都是對方生命的全部。那時她問他:“我們永遠在一起嗎?”他說“會的”。她又問“那要是有天我們分開了怎麼辦?”他說:“那我會永遠等你,隻等你,因為在我生命成形之時我看見的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