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回味無窮的深沉愛戀(1)(2 / 3)

他默默地、耐心地開啟了這塵封許久的寶藏,很快便沉浸在記憶的海洋裏。雖然妻子走後,他的世界並沒有停止運轉,但是在他心中,過去比孤獨的現在更為鮮活。他把一本落滿灰塵的相冊放在一邊,從箱子裏拽出一個本子,看起來像是已成年的兒子小時候的日記。他不記得曾經見過它,也不記得兒子有過這樣一本日記。怎麼妻子總喜歡保留孩子們的舊東西?他搖了搖頭。

翻開發黃的紙張,他粗略地掃了幾眼,嘴角便不禁泛起了微笑。讀著讀著,他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這些文字似乎在對他的靈魂說話,清晰而甜蜜。這是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他正是在這所房子裏長大的,而他的聲音這些年來已逐漸淡遠……在閣樓的寂靜裏,一個六歲孩子純真的文字如魔法般將老人帶回到幾乎遺忘的歲月。

一段又一段記錄激起了他心中對情感的饑渴。然而,這渴望卻夾雜著愈來愈強烈的不安與痛楚,因為他發現,兒子樸實的敘述竟與自己的回憶大相徑庭。怎麼會這樣?

他想起了自己保留多年的一本工作日記,於是帶著兒子的日記本轉身走下閣樓,來到書房。

他打開書櫥的玻璃門,伸手取出一本舊工作日記,然後轉身在寫字台旁坐下來,把兩本日記並排擺好。

他翻開自己的工作日記,目光落在一段顯眼的記錄上,因為和別的日子的日記相比它異常簡短。那裏工工整整地寫著:“和吉米釣魚浪費了一整天,什麼也沒釣著。”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用顫抖的手拿過兒子的日記,找到了相同的日期——6月4日。一行潦草的大字重重地寫道:“和爸爸去釣魚了。最開心的一天!”

隻要還能把涼水燒開

◎文/王東

父愛如山,母愛如海,我們就在這堅實而寬廣的親情中成長開花。

我們工作和生活的城市離老家並不遠,也就一百多公裏路,但因為工作忙,我們並不常回去,父母也不曾來我們家住過。去年國慶,我們打電話叫爸媽到我們這兒住幾天,我和妻子都休息,有時間陪他們。可再三勸說,他們就是不來,無奈我們隻好回老家探望父母。

兄弟姐妹們也都帶著孩子來了,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一起,就像過年一樣。爸媽都很高興,尤其是媽,高興得直抹眼淚。

我嗔怪地說:“媽,想我們就到我們那兒住個一年半載的嘛!每次打電話叫您來,您就是不來!”

媽歎了一口氣說:“唉!媽不是不想去,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打小你姥姥就說,隻要還能把涼水燒開,就不要去麻煩別人。我要是身體好,腿腳靈便,肯定去你們那兒住個一年半載的。媽每天把飯給你們做好,把家裏收拾幹淨,不讓你們操一點心,你們隻管放心地工作。

“唉!可是現在媽的身體不行了!你們每天都那麼忙,上班就很辛苦了,下了班還要伺候我,太麻煩了。媽現在走到哪兒都是個累贅啊!”

我看著媽,想哭。

“隻要還能把涼水燒開,就不要去麻煩別人。”可是我們卻麻煩了媽一輩子啊!

媽年輕的時候很勤快。爸經常出差,家裏家外全是媽一個人忙活。媽怕耽誤我們學習,幾乎沒有讓我們幹過什麼家務活,我們上大學前都沒有洗過幾次自己的衣服。

如今媽確實老了。歲月無情地染白了她的頭發,那些我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病痛也在時常折磨著她。

媽有關節炎,一變天就會疼,可是隻要我們忙,她就會悄悄地把衣服洗好晾幹熨平。

媽有糖尿病,現在已經到了走路骨頭都疼的地步。可是一聽說我們要回家來,她就會去很遠的市場買很多我們愛吃的菜,又張羅著做一大桌菜。

媽,我們都已經長大成人了。不管您是不是還能把涼水燒開,您都該享享清福了!

奇特的家書

◎文/湟濱

“大愛無言”,要真正理解這個詞語,必得有一定的人生體驗。

十多年前,我在一所民族學院讀書。班上除了少數幾個漢族學生外,大部分同學都是少數民族,來自偏遠貧困的山區。也許是家鄉偏僻的緣故,他們幾乎都很少與家人通電話,信件往來倒是很常見。

作為班長,我的一項工作就是每天午休前站在講台上發信。我留意過,“多吉”這個名字從我口中吐出的次數最多,每周必有。多吉是布依族,來自貴州黔南自治州。那些信正是從黔南寄來的,估計就是家書了。

那一日,我又在講台上分發信件,多吉聽到名字後喜滋滋地上講台來取信。大概是信封邊沿破損了,我的手剛抬起,裏麵的“信”飄了出來——竟是一片樹葉,隻見那片葉子在空中翻轉了幾個來回,緩緩地落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