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後,診脈道:“姑娘疲勞過度,遇了風寒,所以昏迷不醒,,等我開三劑祛風寒養神的藥,吃後在注意好好休息便可無礙,公子不必太擔心了。”說完大夫開了藥方交給寧予,寧予謝過大夫,於是便去抓藥了。寧予抓來藥後,親自煮煎,又端到儀菱房中,可是儀菱還是未醒,他隻好親自一勺一勺慢慢喂進儀菱嘴中。一連三日都是這樣,他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儀菱身邊,照顧她。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第三天傍晚,儀菱睜開眼睛,這下可讓寧予放心了。儀菱睜開眼,看進一個陌生的環境,便問道:“這是哪裏呀?”於是便要起來,寧予連忙扶住她道:“先別動,躺著吧,你身子還沒好呢!”儀菱這時回頭一看,才看見寧予就坐在床邊,於是便問道:“這是哪裏呀,你怎麼在這兒呀?”寧予回答道:“這是鳳州城內的九重春客棧。三天前,我祭完祖出城回去,恰巧看見你暈倒在城外路邊上,還發著燒,所以我把你就帶回了九重春客棧。”聽到這,儀菱不住的咳嗽,急得寧予忙問道:“怎麼樣了,沒事吧?”儀菱在咳嗽停頓間道:“沒事,不過我有些渴。”說完又不停得咳了起來,寧予忙到了一杯水給儀菱。儀菱喝完水,問寧予道:“你剛才說,你是在三天前鳳州城外遇見我的,這麼說來我已經睡了三天了。”寧予點了點頭,問道:“張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到這鳳州城來了?”儀菱一聽,哭著靠到了寧予懷裏道:“你不願讓我陪你一同上路,我隻好先將老父安葬再單身一人道鳳州城來尋你。”說完,又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弄得寧予不知如何是好。有詩曰:
神將英明各國懼,卻對紅顏無奈何。
秦州城內許芳心,追隨寧郎到鳳州。
路上吃盡艱和險,君若再推怎忍心。
傷心淚流濕衣襟,神將石心也柔情。
寧與無奈下,隻好摟住儀菱,輕輕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又輕輕扶起儀菱,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問道:“路上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吧?”儀菱依偎著寧予,道:“今日能換你如此愛憐,吃再多的苦,也值了。”寧予一聽忙推開儀菱,歎息道:“哎,當日我不是與你說清楚了嗎。我就你並不圖你的回報,贈你銀兩葬父,並非將你買下,隻是解你之須,你還來這尋我幹嘛?”儀菱一聽,急了,道:“我雖不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但我還是懂的什麼叫做知恩圖報。有道是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何況你救了我性命又贈銀兩與我葬父,此等恩德我連萬分之一都為曾報過。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隻能留在你身邊,讓我報一份恩德,縱是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寧予正欲再說,忽聞有人敲門,便問道:“門外是何人?”店小二忙答道:“客官,是我小二,樓下有人找您。”寧予聽後,道:“知道了,就來。”然後店小二便下樓去了。於是寧予整整衣冠,正要出門時,回過了頭來對儀菱道:“你好好休息,別的話以後再說。樓下有人找我,我去去就來。”儀菱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寧予關門便出去了。
寧予與來者見了麵,兩人激動地抱在了一起。原來來人便是後周曲平王範勇,他乃是西京人氏,平西蜀時與寧予一起出生入死,征南唐時,寧予曾在壽州救他一命,兩人感情甚好。這次他突然來到鳳州,讓寧予倍感意外。寧與一見範勇,便問道:“範大哥,什麼風把您吹到這鳳州來了?”範勇笑道:“寧老弟呀,你可讓我好找呀!”寧予道:“哦,不知大哥找小弟有何事呀?”範勇答道:“不瞞你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寧予想了想,道:“想來,範兄這次急著找我,必然是有大事了。”範勇道:“不錯,我急找你是因為泰州、揚州等領地失守,萬歲命我急詔你回南三關,以守陣地。”寧予一聽,泰、揚等州失守,不覺驚了一下,道:“泰、揚等州自我等占領以來,都有人守防,怎麼會失守呢?”範勇道:“你先別問了,這事說來話長,你且與我同去南三關,萬歲已去南境等我們了。”寧予回道:“既是如此,切莫再耽擱了,大哥稍等片刻,我上樓去收拾行裝,便同兄長上路。”說完便上樓去了。
寧予先回到了自己房中,收拾好行裝後,到了隔壁與儀菱辭行。他剛進門,儀菱便問道:“誰找你呀,怎麼去了那麼久?”寧予回道:“找我的乃是我義兄範勇。”儀菱:“那你背著行囊幹嗎去?”寧予看了看儀菱,道:“不瞞你說,我乃是後周平西王寧予,來鳳州祭祖,今日南境突發戰事,萬歲差人來找我,要我快赴三關。”儀菱看著寧予,想了想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後周平西王,今生我張儀菱非你不嫁,為奴為婢我絕無怨言,你別想把我丟開。”寧予一邊心係國事,一邊又擔心儀菱,於是取出五百兩銀子給儀菱,道:“南境戰事突起,我要快馬趕過去,這五百兩銀子你收好,等身子好些後,到汴京城南平息王府尋我。”說完便走了,儀菱還來不及喚住他。寧予下樓,退掉一間客房,便騎馬與範勇一起朝南三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