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彭衍繞來繞去,卻是看上了仇鐵鷂和趙四的一身武功,想找借口奪了來。
仇鐵鷂冷笑一聲,譏誚道:“原來是想圖我們的武功,隻是我即便將我一身魔爪雁行門的絕學教與你,你敢學嗎?”
江湖中窺人武功本是大忌,任何一個門派,都不會容許門中絕學傳於外人,“穿天鷂”話中點出魔爪雁行門來,就是想告訴彭衍:學了我的武功,魔爪雁行門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彭衍輕輕一笑,道:“魔爪雁行門連你這個叛門而出的棄徒都奈何不得,我如何不敢學!”
仇鐵鷂一窒,啞口無言,噎了半晌方恨恨道:“好生卑鄙,反正要奪我們的武功,我們必不能讓你如願。”
仇鐵鷂雖是不願,但趙四卻是如蒙大赦,他忙不迭地道:“少當家,我願……我願意交出武功。”說罷,自身上取出一冊古樸黃舊的冊子,舉在手上道:“這就是我習練的鐵布衫秘笈,還請少當家收下。”
彭衍接過冊子來翻了一翻,便是眼睛大亮,喜不自禁,連聲道:“好,好,好一個內家鐵布襯,好一個內外兼修!來人哪,且將他先押下去,待確認秘笈為真後,再放他下山。”
自有嘍囉上來將趙四拖了下去,彭衍又回頭來問過仇鐵鷂,仇鐵鷂隻是不願,一時僵持起來。
一旁孫泰卻不過仇鐵鷂哀求的眼神,且對奪人武功也大是顧忌,故道:“少當家,這……奪人武功,是不是有些不合江湖規矩?”
彭衍怫然不悅,皺眉道:“三叔,我已經讓了兩步,總不能隻讓我一人退吧!”
彭衍這一凝眉,青稚的眉宇間便有一股威嚴生出,孫泰心下一凜,才記起眼前這人年紀雖小,城府卻有山川之險,不是個易與之輩。
孫泰正自惴惴,聽得彭衍又道:“況且我奪他們武功,又不是為我一人,我有意將收集來的武功編撰成冊,讓寨內兄弟人人能研習,以壯大我躍虎寨的聲威。”
孫泰本是不安,聽彭衍說到如此地步,那裏又有話說,當下唯唯不言。
彭衍見說服了他,便回頭對仇鐵鷂道:“要麼廢去一身武功,要麼留下一身武功,隻有這兩種選擇,任你自擇,給你一柱香時間,若在此期間若是不能做出抉擇,那麼我就隻有挑斷你的的手筋腳筋,趕下山去了。”
說罷,喚人將他押了下去,讓人將彭連虎的靈堂收拾停當,祭拜起來,想來彭連虎看到這個結果,在天之靈亦會大是欣慰吧!
一柱香時間未過,便有人來報:仇鐵鷂服軟了。
彭衍使人帶他上來,仇鐵鷂一臉的沮喪,見麵便道:“你話可當真,隻要交出武功就放了我?”
彭衍一笑,道:“如何不真,當著眾兄弟的麵,我若毀諾,日後如何服眾!”
仇鐵鷂終是舍不得這一身武功的,沒奈何隻得服了軟,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留得這一身武功,日後自有百倍報還之時。”
隻是他終是心不甘情不願,總要使些絆子,冷笑道:“我知道你眼熱我的鷹爪擒拿手和雁行輕功,輕功也就罷了,這鷹爪擒拿隻怕是你學不去。”
彭衍一訝,問:“這是為何?”
仇鐵鷂一一如此說來,彭真方才知道,這鷹爪擒拿手自己怕是真學不到手。
原來這鷹爪擒拿手招式繁複,禁忌諸多,要學這鷹爪擒拿手,先得學認穴摸骨,人身上的穴位關節細微駁雜,不讓師傅手把手教上兩個月時間,怕是連門都入不了;且鷹爪手為加強手指強度,要用外藥熬煉,配合手法按摩,不然一個不慎就有斷骨殘手之危,單憑一本秘籍是萬萬不可能練成的。
除非自己將仇鐵鷂留在寨內,手把手教上幾個月,不然決計練不成這鷹爪擒拿手,但此念一起,便彭衍被按了下去,仇鐵鷂心懷怨恨,在山寨內又廣有根基,若是將此人留在寨內,等若將禍患留在腹心,得不償失,自己整日裏提防,那裏能沉下心思來習武練功,這鷹爪擒拿手再是精妙,對比這些也是細枝末節了。
幸好仇鐵鷂的另一項絕學雁行輕功乃是輕功提縱之術,主要涉及到內力運轉氣穴,雖也有些外煉的內容,卻不甚複雜,卻是能自學得來的。
隨後,彭衍將仇鐵鷂口述的雁行功抄錄下來,待得抄錄完畢,因害怕仇鐵鷂作假,彭衍又用內力在體內穴竅一一試過,又錯開段落、顛倒字詞反複問過,諸般施為,確認了雁行功為真後,就派人將趙四提來,與仇鐵鷂一並逐下了山去。
彭衍雖知仇鐵鷂二人一定滿腔怨恨,但彭衍自忖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與他們的武功差距隻會越來越大,便有些後患也起不了什麼大浪,眾目睽睽下又不好失言,隻得放了二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