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誰給你這樣的提議?”好生生地哪家姑娘會招上門女婿,除非是報恩,剩下的莫不是歪瓜裂棗,貪圖錢財吃軟飯的。“我許某人的外孫女,有的是人上門提親。”
“外公。”姚嵐想說不是這個意思。
許老爺子不同意:“嵐姐兒,當年你娘的事情,我都未曾逼她,盡管可惜,外公我現在也後悔。可到了你這裏,我也依然不願意你招贅。這男人,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想著你好,不介意做上門女婿。可久了呢,須知這世界上多的是閑言碎語。”但凡一個男子被人說吃軟飯,靠女人養活,這時間久了難免不有別的心思。
“不過……”見姚嵐不說話,許老爺子道:“若是真的有合適的人選,我們再說。其實就算你嫁人了,送個小曾孫回來,外公幫你教。”
姚嵐抿了抿嘴唇,知道現下是勸不了,外公不會停的。這事情,反正她自個兒心裏有數。她現在有姚家十分之三的產業,母親留下的嫁妝,哪種生活不是活。
“倒是三叔的事情。”
許老爺子一聲長歎:“你三叔怕是一輩子都不……你還是別去說,免得他躲了出去。”
顯而易見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姚嵐隻能偃旗息鼓,本來覺得許家人少是個敝處,盡管三叔不是許家血脈,可這些年他為許家做的,已經不是親人勝是親人。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想來外公很樂意養在身邊,最要緊的是她是希望因此讓外公不要總沉浸在母親的死傷。
在書房坐了好一陣子,借著看書的名義,實在是不放心許老爺子一個人。
許三回來後,就到了書房,看到姚嵐在楞了一下,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隨即化掌為拳咳了一聲。
“三叔。”姚嵐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許三看了她一眼,走到案桌前。
許老爺子問:“都拉回來了?”
“幾個丫鬟都跟鬼靈精似的,一過去就是拉現成的,還有我把那個叫百斤的也帶回來了。”許三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姚嵐一眼。
姚嵐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喊道:“我竟是忘記了。”隻顧著內院的事情,把在外院的百斤給忘記了。雖說他是父親給的人,可的確很好用。要不是他,很多事情姚嵐根本辦不了。
“三叔,那他現在?”聽說他是家生子,也不知道願不願意來,之前她也沒有問過他。若是不來,隻能找個機會送點東西過去。
“在馬車那邊幫忙呢。”許三說道:“是個可以調/教的。”嵐姐兒的產業多,日後的嫁妝老爺子一直在準備,他這些年暗地裏也有尋找,還有……她的那一份。這些東西可是不少,雖說肯定會安排幾個妥當人去接管。可在外頭,還是需要一個機靈的人。百斤正是被他看中了。
“那我去看看他。”姚嵐可不會再犯錯。
許三沒有反對,隻是喊道:“可別犯傻,說把人給落下了。”
話音未落,姚嵐已經一溜煙跑掉了。
許三搖頭失笑,轉身把房門關上,才嚴肅了表情,走到許老爺子身邊。
“坐著說。”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
許三哎了一聲,拉了把椅子坐好,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過去的時候,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東平侯府的人先走了,汪家的人還在,是商議怎麼處理董良行。”
“汪家沒有直接把人帶走?”這不像汪家人的作風啊。
許三神秘地一笑:“老爺子,在京裏可還記得上一次嵐姐兒在馬車上差點出了意外的事情?”
許老爺子微微頷首。
“當時咱們不是猜測是定國公府的人做的嗎?後來背著嵐姐兒,還派人去送了話。”要不是如此,後來的姚嵐或許沒那麼安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其實靖寧侯府其他主子們多多少少也受了點“教訓”。
許老爺子微一皺眉:“那董良行要害嵐姐兒,雖然可惡。可當年的事情,史家卻是過了。隻是不知……這次的事情莫非與史家有關?”
“是也不是。”許三沒有繼續吊人胃口,沒看老爺子已經把書卷在手上了。“百斤說那董良行的院子裏常年都是藥味,他悄悄讓人偷了一點出來。我剛才就是去了醫館才這麼遲回來。”
“那藥?”
許三突然臉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用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了句話。
許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這董家好生歹毒。希望那姚家人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然……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