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唯一心心牽掛的女子,宮宴之中醉了酒,皇上賞賜了兩名樂女給他,他隻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們在床上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搔首弄姿,卻一點衝動都沒有。
每日每夜,他總是要看看那副快被卷爛了的畫像,才能睡得踏實。
如今,真的見到她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絕情。
趙奪死死地攥著拳頭,眼中集起一層戾氣:花想容,這一次,本王絕不會再錯過。
因為趙奪的出現,花想容有些失眠,四年前,所有好的、壞的過往齊聚而來,充滿了她的大腦。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卻響起了僧人念經的聲音。
她想起來,這是寺廟,僧眾們要早早起來做早課。眼下,想睡是睡不成了,她隻得爬起來,跑到繼卿顏的房間裏,跟他商量對策。
繼卿顏倒是睡得香,被花想容敲醒之後,仍是迷迷糊糊的狀態。花想容無奈地咧了咧嘴角,嘿嘿笑道:“嫂子,你怎麼來了?”
“什麼......”繼卿顏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猛地驚醒過來,“琉璃,你嫂子呢?”
“什麼嫂子呀?”花想容裝腔作勢地道,“哥,你是不是睡糊塗了,我嫂子不是在邀月宮,準備生小寶寶嗎?”
“是呀,可是,我怎麼好像聽誰說她也來了呢?”繼卿顏一臉不解地撓了撓臉,繼而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是作夢了。”
花想容在心裏憋著笑,半晌才道:“二哥哥,昨天我被認了出來,結果我一口咬定我是個男人,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他不相信。二哥哥,你幫我想個主意吧。”
繼卿顏擰了擰眉頭道:“你真的不算跟他回去?”
花想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二哥哥,我喜歡他,從一開始就喜歡。可是,他總是把我傷的體無完膚。你知道最最痛苦的是什麼嗎?不是嚴酷的刑罰,而是他總是先給我一絲希望,然後又把我推到深淵,這種忽上忽下,由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才是讓我最最難受的。即使我現在和他回去,也早晚會因為他的偏執,他的暴戾,還有霸道再次發生爭吵。也許是虛榮心在作祟吧,我一直在想,他現在苦苦糾纏著我,比起我去仰望著他來得快樂。”
繼卿顏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憑心而論,他是王爺,他肯為你這樣,已經是難得了。但是,你是我的妹妹,作為哥哥,我會支持你的選擇。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用男人的身份來偽裝自己,那就裝的像一些。我會派人把你的嫂嫂接來,到時候,你就說她是你的妻子和孩子,我想,這樣一來,他也該死心了。好妹妹,哥哥的這條計策如何?”
花想容頑皮一笑:“當然是好計,借著幫助我的名義,把嫂嫂接來,以慰你的相思之苦,當然是條高明的妙計了。”
繼卿顏哭笑不得地怒起臉,低吼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撒手不管了。”
“好,好,好,我不亂說了還不成嗎?”花想容急急地拉住繼卿顏的胳膊,撒起嬌道,“二哥哥就會欺負我,小心我在嫂子麵前告你刁狀。”
眾僧們作完早課,都聚到飯堂裏吃飯。南陽王府的人和邀月宮的人,也隻能擠在飯堂裏,跟大夥兒一同吃齋飯。
趙奪捧著碗,目光一直投向坐在不遠處,低頭吃飯的花想容的身上,筷子幾乎沒動過幾下。
花想容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眼神,如芒在背,全身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洛羽留意到她的不自在,隨即抬起眸子,回看向趙奪:“怎麼?南陽王山珍海味吃的多了,吃不慣這粗茶淡飯?”
趙奪一愣,隨即笑道:“本王在考慮,僧眾們每日早晚課,還要練功誦經,這飯菜實在是有些......雖說佛家弟子不能吃葷,可這素齋,也總要改善改善嘛。”
洛羽冷哼一聲道:“改善?這裏雖說香火鼎盛,可也畢竟是個廟堂,哪裏像是王府,豆腐也能做出肉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