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後來她學成了，卻為了爬上我夫君的床，投了雲庶妃。”恢複了神智的孟娘並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就像這並不是什麼傷心的往事，而是普通的家常一般，“我雖然心有感慨，卻也不太放在心上，讓我疑惑的是，她真有手段，王爺似乎那時候經常去雲庶妃那兒。直到下人來報，說她每日都綰和我一樣的發髻，我雖然震驚難過，卻也隨她去了。再然後……”
她突然噤了聲，神色也流露出些許的哀婉。
“然後怎麼了？”
“然後……”她聲音哽咽，“有一次，王爺來我的風雲居，我以為……王爺終於回心轉意，可王爺卻隻是斥責我和一個丫鬟爭風吃醋，身為王府側妃，卻去模仿一個丫鬟的發髻……”
我緘默。這樣顛倒黑白的事情，向明青的確沒有少做，他的假裝盲目，究竟傷了多少女人的心？他是不是以為這些女人即便被他傷害得體無完膚還會繼續守望他？我偏偏要造就一個女人，出乎他的意料。
“孟娘，你放心，唐染不會好過的。”我緩緩道，“既然你已經清醒了，我想知道，雲庶妃出事那天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我也記不清了，那日雲庶妃和唐染是一起到訪的，風雲居裏都是些白眼狼，我失心期間早已經看得通透，就隨意留下婢女今兒伺候。雲庶妃撫摸著唐染的秀發來刺激我，她還問我……”孟娘頓了頓，“要不要也幫我找個辦法來固寵。最後她的話就越來越難聽，我的頭很痛很痛，再後來就記不太清了。”
“所以你也不能確定雲庶妃是唐染還是今兒掐死的麼？”我有些失望。
“要麼是唐染，要麼是他們倆一起。”孟娘道，“今兒是個見錢眼開的、她幫聞人側妃還有許多庶妃都做過事情，你若非要查個水落石出，從她下手會比較容易。”
我點點頭：“好罷……”
一語未畢，忽聞鬼差一句：“奉君上旨意，在宗靈非天宮提審孟氏。”
我愣住了，隨我前來的聞人語也愣住了，然而孟娘卻一臉釋然。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今日隻怕……在劫難逃了。”孟娘淒然道，“若冥冥之中，你我二人還能有緣再見，你為我所做，我必百倍報答。”
“孟娘，你別急，你先去受審，盡量拖延時間，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相信我。”我緊緊地抓住孟娘的手，希望這樣，可以給她帶來生存的勇氣。
目送孟娘被黑白無常一眾鬼差帶走，我不敢拖延時間，火速回到青鸞樓。
“夕素隨我去找今兒。聞人語和梁君飛去聽審，情況不對就讓聞人側妃將一切都先潑到唐染身上。於晴兒去找王爺，讓他萬萬不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我所始料不及的，這次的相幫，竟然會促成鬼界後來的一大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