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懷疑嘉西鞋子上粘著土?”傑西側向珊杜,“認為他們在房子裏搞了鬼?”
珊杜低垂著腦袋,眯著眼睛,盯著泥土,思緒卻不在土上。
他緩緩地抬起頭,撇起嘴角,“現在,下一切結論都還早。你們剛才注意到他的手了嗎?”
“他的手好像出血了。”傑西盯著珊杜伸開的手掌,說道。
珊杜的手掌上還殘留著血跡。
“剛才,在他進來的時候,我發現他扔給我的冰激淋筒上有血跡。”珊杜說,“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濕乎乎的。我斷定,他的手上應該有傷口。但他一直蜷著五個手指頭,我無法窺到裏麵的真相。隻好假裝想與他交個朋友,順勢拉出了他的手。”
傑西與維森一臉嚴肅,盯著珊杜。
“如果說那也叫傷口的話,”珊杜說,“他的手上有五個傷口。”
“什麼樣的傷口?”傑西恍然大悟似地低聲叫道,“你是說,他的手上有因為一直用力地握著什麼東西,而磨出來的血泡嗎?”
珊杜投去欽佩的一瞥。
“你說得沒錯!他的手掌上有四個鼓鼓的血泡,都已經被磨破了。”他說,“在大拇指以下還有一個血泡。能看出來,他這兩天一直在從事某種體力勞動。”
維森點了點頭,開口說,“我發現他的褲子膝蓋處,與華茲先生的一樣,也都被磨得錚亮。”
“我也發現了。”傑西馬上補充道。
三劍客相視而笑,為共同發現的疑點感到興奮。
他們慢悠悠地吃著冰激淋,每個人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猜測那個辦公室裏,到底在進行什麼詭計。
偶爾,傑西與維森也發表幾句自己的看法。但他們發現,珊杜又陷入了冥想狀態,連挑到木勺裏的冰激淋滴到了穿著涼鞋的腳背上,都毫無覺察。
等到歐陽先生再次進入小隔間,試圖勸說三劍客馬上離開,珊杜提議,隻讓他們在這裏呆上一天。
如果什麼也沒有發現,馬上就離開。
“但你們可別惹出什麼亂子!”歐陽先生說,“我可不想丟了我的工作。剛才嘉西跟我說了,你們最好少到他們的辦公室附近去轉悠。”
“如果他們是在正常辦公,我隨便在外麵走一圈,真會影響到他們什麼嗎?”珊杜盯著歐陽先生,說道。
“我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歐陽先生固執地叫道。
“如果這是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我們可不會這麼愚蠢。”傑西插嘴說。
“就怕——”維森還沒有說完,珊杜衝他使了一個眼色。
歐陽先生盯著維森,“就怕什麼?”
“今天可是您請我們來的。”珊杜說道,“我們保證,不讓華茲先生和那三位富翁察覺出來什麼。並且,盡量快點兒離開這裏。”
歐陽先生的眼神緩和下來,“算了吧!”
他搖搖頭,一付自認倒黴的樣子,“其實,我心裏也是亂糟糟的,拿不準該怎麼辦。你們就留在這兒,可不要讓他們懷疑什麼。我說過,這份錢掙得不容易。”
“保證按照您說的辦!”珊杜馬上說道。
門外有人喊歐陽先生,他馬上走了出去。
“為什麼不讓我說?”維森轉向珊杜,“這可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家夥!難道,那幾個衣著邋遢、相貌粗魯的人,真就像幾個富翁?這裏麵肯定有鬼!”
“你也知道,”珊杜不緊不慢地說,“歐陽先生如果不是頭腦簡單,愛貪圖小便宜,也就不會惹來那幾個人了。他們是看中了他的弱點,才進行某種行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