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聽家庭教育專家的講座,媽媽放棄了單位組織的采摘活動。爸爸就此機會對蔡波波進行“愛母”教育,但是,蔡波波卻對此很不屑。
可是,很快,情況有所改變。
蔡波波不僅感動,還有行動,她要有創意地彌補對老媽的虧欠。
是什麼事促使了蔡波波的轉變?媽媽又會怎麼看呢?
電話兩頭的陰森笑聲
第二天一大早,媽媽就起床了。
她身著套裙,在鏡子前扭來照去。
我倚在枕頭上,半眯著眼睛,對她“遙控”指點道:“媽媽,你單位組織去采摘,又不是去選美,穿這麼正經幹什麼?趕緊換套休閑裝,才玩得痛快!”
“不去了!”
我“騰”地坐起,失聲叫道:“啊,怎麼又變卦了啊?”
正在吃早點的爸爸對我說:“蔡波波,你媽本來是要去采摘的,可是社區裏今天成立一個親子俱樂部,成立儀式結束後,有一個心理學專家講座。你媽接到通知以後,就毫不猶豫地推掉了采摘活動,選擇了講座活動,你是不是很感動啊?”
對付他們的這一套,我通常的做法是裝聾作啞,或者故意打岔,讓他們惱羞成怒。
此時我要選擇後者:“其實,你早就該帶我媽去心理谘詢了。我覺得她的心理疾病很嚴重呢。比如太嘮叨,比如……”
爸爸一聽,不耐煩地打斷我,說:“蔡波波,我們說一句,你幹嗎非要說十句呢。你要知道,我和你媽走過的路,比你過的橋還多;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媽她今天不是……”
“行了,”媽媽打斷他的話,說,“你去忙你的吧,我去聽聽專家們怎麼說,聽說還可以現場谘詢呢。”
轉過身,耳朵特好使的我,真切地聽到媽媽生氣地小聲罵道:“臭丫頭,不是貧嘴,就是頂嘴,哼,等著吧,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聽著媽媽“嗵嗵嗵”下樓的聲音,爸爸對我說:“瞧你媽對你多上心啊,好不容易有機會去郊區輕鬆輕鬆,她卻放棄了。”
我送他一個白眼,說:“還是別對我上心吧,我可不覺得‘收拾’是一種享受。”
爸爸尷尬地笑了笑:“嗬嗬,你都聽見了?”
我關上門,偷偷笑了幾秒鍾,就立即用電話對溫小順進行緊急遙控。
“神經什麼呀,那是講給大人聽的,我才不去呢!”電話那頭,溫小順罵我。
“笨啊,知彼知己,才百戰不殆呀。”
“嘿嘿嘿……”
電話兩頭,同時響起得意而陰森的一大串笑聲。
他們這是在笑自己
當我們氣喘籲籲地來到禮堂裏時,發現已沒有空位,這可是個能裝五百人的禮堂啊。
講台上方的大紅橫幅上,上行寫著“怎麼與孩子溝通”幾個橘黃色大字,下行寫著講課專家的名字,顯得色調柔和。
沒錯,“與孩子溝通”比“教育孩子”,看起來是挺柔和的、溫暖的。哈哈,對於我那個霸道媽媽來說,她今天還來對了。
我和溫小順分工合作,終於“掃描”到了我們的媽媽們。
天啊,古得百的媽媽也在那裏,她們三個就像好朋友似的排排座,接頭咬耳。
我鼻子一哼,說:“真不守紀律。盯緊她們,看她們聽課時用心不用心,表現怎樣。”
可是,等專家開講以後,這三位媽媽真讓我開眼耶。讓我給你描述一下:她們三個人,挺直身子,緊皺眉頭,在小本本上一邊急速地記著筆記,一邊不停地點頭。抽空,她們三個人還會對視一下,表示讚同。
最可笑的是,跟我們上課一樣,還有提問,專家像老師,家長們像學生。
那個總愛微笑的專家,向家長們提問道:“你們最關心孩子什麼呢?”
沒有舉手習慣的家長們,回答得亂七八糟,有說“身體”的,有說“吃的喝的”,有說“品德”。
最後專家說:“其實,你們最關心的是孩子的分數。”
有些家長不服氣,在下麵議論紛紛。
哼,要是我們聽課時這樣,早就被老師拎起來了。
微笑專家卻依然微笑著說:“孩子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對什麼感興趣,為什麼感興趣等,你們能很肯定地回答我嗎?不一定。可是,你們一定對孩子的每一次測驗,每一次作業的大叉叉都記得非常清楚,我說得對不對呀……”
專家的話還沒說完,夾在大人中的幾個小孩子大聲地回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