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媽媽嘴巴上很硬,心卻慢慢軟下來。隔日早晨,薑越越下樓的時候發現薑媽媽正在客廳裏忙乎,大包小包堆在沙發上。
“媽,這些是什麼?”薑越越看了看。
“還會有什麼?”薑媽媽蹙眉,“上門道歉帶的東西。”
薑越越一聽就懂了,這些是去給邵家賠禮道歉帶的東西,上前摟住薑媽媽的腰,歎了歎氣:“誒,媽媽對我真好,我太不懂事了。”
薑媽媽抖了抖,有些難過道:“你馬後炮啊,我能有什麼辦法,待會上門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薑越越垂眸:“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看到你我就煩。”薑媽媽搖頭,“你去學校吧。”
整整一天,薑越越心神不寧,盯著自己手頭那篇《心血管疾病的飲食治療》發呆整整兩個鍾頭,隻覺得字像蒼蠅一樣飛來飛去,就是飛不進她的腦子裏。
回家的時候,一進門便聞到牛排骨的香味,薑越越立刻走進廚房,果然,薑媽媽正在燉湯。
“媽,你回來了?”薑越越有些怯怯地問,“那事……怎麼樣了?”
薑媽媽隻是垂眸看鍋子裏的湯,淡淡道:“還能怎麼樣,你都已經嫁人了,我們總不可能逼你離婚,算了,這事就到這裏為止吧,以後別提了,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淩少暘發來短信:在哪裏?有沒有吃飯?要不要我來接你一道吃?
薑媽媽手指吧嗒吧嗒按著手機。
薑媽媽立刻看透了她,一針見血道:“就這麼黏膩嗎?”
薑越越臉紅,立刻發過去一條:我再吃了,現在媽媽心情不好,不說了。
“對了,今天我去的時候,柏嶼不在家,他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如果他來找你說這事,你得好好和他道歉。”薑媽媽歎了口氣,“畢竟是你沒有道理的,你耽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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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柏嶼晚上回家後知道了這事,一時難以接受,麵色鐵青,就杵在那裏一動不動,任母親在邊上安慰:“算了,柏嶼想開點,薑越越那種女孩配不上我們,你看看她的品行……”
“媽,別說了。”邵柏嶼打斷了母親的說話,直接上了樓,將自己關在房裏。
這一刻,應該是他二十六年來最難受的一刻,他的越越是別人的了。從開始和薑越越訂婚,他一直抱著不鹹不淡的態度,也有過可有可無的想法,隻是接受了長輩的安排選擇了一段優質的婚姻,他隻記得父親對他說:男人先成家立業,是相輔相成,一個都不能缺的。他向來是嚴謹而有規則的,在成長的每一個階段,他恪守規矩,成為一個好學生,一個孝子,一個少年精英,卻在愛情上打了一場敗仗。怎麼會這樣?薑越越突然嫁給了別人,早知道如此,他會竭力挽回,甚至在那天晚上就直接占有她的身體。即使齷齪,但至少得到了她,也許結局會不同。
邵柏嶼的心完全亂了,一臉淩亂地拉開領帶,甩下西服,陷進沙發裏。煩躁難耐伴隨一種濃烈的悔意升騰,一想到薑越越現在屬於另外一個男人,身心都被另外一個男人占有,他的太陽穴跳動得厲害,暴躁的因子燃燒在神經末梢……他起身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隨手又砸了一隻抱月瓶……
邵媽媽聞聲上來,打開門,看到一片狼藉,立刻過去安撫兒子,低頭一看,邵柏嶼的手背還出了血:“柏嶼,你別這樣,薑越越那種品行不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們,我們別想她了,找個比她好一百倍的。”
邵伯嶼隻是低聲說:“媽,我不甘心,越越應該是我的,早就應該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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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越越出了學校便看見邵柏嶼的車子,心裏複雜,但不願逃避,快步上前。
邵柏嶼一夜未睡,精神欠佳,在早晨的一個重大會議上頻頻走神,終於在捱過會議後便急速趕來,他本是滿腔怒火和不甘,可在看到薑越越的那一刻卻慢慢低了下去,她依舊是清爽舒適的打扮,走過來帶著一種陽光和燦爛,以前為什麼沒有好好注意過她?
“你上來,我有話問你。”邵柏嶼說。
薑越越上了車,邵柏嶼卻迅速發動車子,朝著郊區的方向一路馳騁。他車子開得極快,薑越越被窗外的風吹亂了頭發,眯著眼睛說:“你別開那麼快,會出事的!”
“反正出了事,也有你陪葬,我怕什麼?”邵柏嶼還笑了笑,繼續加碼。
車子順著濱江大道開到燕路大街,再過去就是X區了,薑越越心裏有些害怕,側頭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邵柏嶼不說話。
終於,一個刹車,邵柏嶼很粗暴地停車,薑越越麵色有些白,胃很難受,有些想吐。
下一秒,邵柏嶼又很粗暴地將她的身體掰過來,逼迫她麵對他。薑越越也直視他,過了好久才開口:“邵柏嶼,對不起……”還沒說完便被邵柏嶼給吻住了,薑越越大驚,拚命用手推開他,沒想到這次他的手勁很大,一種蠻力似得將她固定住,讓她迫不得已接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