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啟晟在美國的第一個學期結束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就回來了。UC小說網:他是真正的迫不及待,試都還沒考完呢。不過美國高校也真夠可以的,試題居然是讓他們自己拿回家做好、然後再交上去的。這樣一來孫啟晟就比較吃虧,因為其他同學都可以互相討論著一塊兒做,他卻是一個人吭哧吭哧在飛機上寫完的。

在機場接到他的時候,我看他麵色青白,一下子就猜出原因了:“你暈機了?”

他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嗯,本來可以不暈的,一做題就不行了。”

我說他:“那你不會到家再做呀?”

他搖搖頭:“到家就快到deadline了,而且我也想把所有時間都擠出來陪你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把大好的光陰都花在做題上多沒勁!”

小別果然勝新婚。孫啟晟的寒假二十天我們倆過得那叫一個如膠似漆,基本上沒鬧什麼別扭;而在他回美國後沒多久,我們的春節長假也來了,於是我加上一點年假,飛去紐約看他。

孫啟晟在紐約大學本來是住在學生宿舍裏的。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小小的方寸之地也貴得令人發指。他們三個人住一套三居室,每人的房間隻能擺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窄窄的書桌,就這樣還基本上已經沒有轉身的餘地了,相比之下,我在國內獨霸著孫啟晟家一百多平的三居室,簡直奢侈得罪惡。

我來了孫啟晟自然不能委屈我,他正好有個自己在外麵租了個套間的同學那段時間在國家實驗室裏混著,他就把那人的房子借了過來讓我們倆二度蜜月。

二月的紐約冷得鑽心,不過來一趟不容易,總也得一有機會就出去玩,而來了紐約,最不能錯過的一個景點自然就是自由女神像了。

孫啟晟已經在紐約待了半年,卻還沒去過自由女神像,這倒是很正常的事,人一般都懶得去很近的景點,而他更是一直惦記著要等我來了再帶我一起去。我們第一次去南碼頭是下午,剛排上長龍隊,就被告知能上自由女神像的票已經賣完了。無奈谘詢了一下售票處的工作人員,他告訴我們,必須一大早趕過去才有可能買到票。

於是我們一狠心,改天起了個大早,意氣風發地又跑到南碼頭,一心想著要登上像才算數。結果呢,票是買到了,買到的時候都下午2:15了,而且被告知要到3點鍾才有船。

附近沒有什麼可以待的室內,我們排了半天隊,都已經凍僵了,而40多分鍾的時間不尷不尬,要上別處也不行。

所以,當我看到一輛待開的船時,幾乎沒有多想,拉著孫啟晟就往那邊走:“這不就有船了嗎?快走快走!”

孫啟晟不確定地問:“可是售票處的人說要到3點鍾才有船啊,會不會不對?”

我又著急又不耐煩,直接拉著他就排到上船的隊伍裏去了:“不都是船嗎?會有什麼不對?快走了啦,我都凍死了!”

於是我們上了那艘船,在水上繞了一圈,發現它半點沒有上島的意思,徑直就往回開了……

更糟糕的是,由於我們一直以為之後要上島,就一直在空調間裏坐著,既沒好好看風景,更沒拍照片,純粹找了一暖和地兒聊天來了……

而且我還暈船,好不容易撐住沒吐,饒是如此,上岸時我從生理到心理狀況,統統都糟透了。

轉過身來,我把無名火一股腦全都發泄在了孫啟晟身上:“你怎麼搞的你?在紐約都呆了半年了連這都不知道!你是有多笨啊!”

孫啟晟委屈透了:“喂!這船可是你說要上去的,我剛才跟你說可能不對可能不對,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還怪我呀?再說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我沒來過是因為要等著帶你一起,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