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躋身行業英雄大會(1 / 3)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

道欲棄人世之亂而還自然之本,儒卻臆造‘五維’而強定人倫。今人遠道近儒,實去簡而就繁。繁之又繁,令人昏聵,於是大道之說鮮矣。

合同簽訂後,江北秋立即布置員工象征性地進入工地,而隨後他的帳戶上即多出55萬元的工程款。按事先私下裏的協定,江北秋將其中的五萬轉到了李剛的私人帳戶。

李剛曾暗示過江北秋,除樓體亮化要保證質量以外,其餘室內的裝飾宣傳均大有活動空間。江北球私下算了一筆帳,最保守的估計整個工程下來將有35萬的利潤,除去分給李剛的10萬和做其它打點之外,公司將至少獲利20萬!

20萬!對於紛眾這樣的中下等規模的廣告公司,絕對不是筆小數目!江北秋初次嚐到了官商的甜頭。

在接下來兩個多月的日子裏,江北秋整日奔忙於工地、公司、家和酒店之間。白天指揮工人緊張地施工,晚上對酒當歌。他與李剛的感情更篤,和李莎莎、文文也有了更多的接觸。

江北秋倒真有些佩服自己的定力了。麵對文文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的尤物,他竟能很坦率地和她聊天,暢談心中的話語,而文文也把他當成了最知心的人,毫無顧忌地向他傾訴著不為人知的歡樂和憂鬱。關於異性之間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友誼?江北秋一直持否定的態度。通過與文文的接觸卻動搖了他的看法。其實,在江北球的心裏並不是對文文不動情,也不是嫌棄她是個妓女,隻是因為文文曾說過他是一個好人,是好人就要有好人的作為。他克製著自己對文文的衝動,努力地把她看成是一個人,而不隻是一個女人。文文也確實把江北秋當成了好人,她不再勾引他,甚至在江北秋克製不住的時候,主動地拒絕了他。江北秋就象是她心中的一麵旗幟,是她對這個世界的美好本質期望的最後一麵旗幟,她不能親手把這最後的期望也撕碎了。其實,她愛江北秋,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摯愛。但是她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強抑著內心的情感,她總是覺得自己不佩去愛江北秋。

與文文接觸越多,對她也就越了解。不知為什麼,江北秋始終認為文文的本質並不壞,應該為她做些什麼。就連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對文文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結。或許這就是好人情結吧!因為文文把他當做是好人,他就要做個真正的好人,起碼對文文要努力做一個真正的好人。

每每想到好人這個字眼,江北秋便抑製不住內心的溫暖。這或許也是他曆經商海沉浮後心靈上最後的淨土了。

這種好人情結也感染到他和白雪之間的感情,但更主要的是因為生意繁忙,他和白雪的感情才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對此白雪也沒有絲毫的怨言,隻是在江北秋不在時,盡心盡力地將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

反倒是陳玲對老公每每很晚回來,帶著一身的煙酒氣,有時甚至徹夜不歸,引發出了許多怨氣。不過她並沒有懷疑老公在外麵不忠,因為她除了在江北秋的身上,衣服上嗅出些煙酒氣之外,並沒有嗅出一絲其他女人的氣味,也沒有找到一根其他女人的長發或短發。對此她還是很滿意的,依舊盡心盡力地把家料理好,把江北秋和單位的關係協調好。

顧正平終於把他公司的設備全部賣了出去,湊足了六十萬元,在平陽街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租了間小廠房,購進了吸塑設備。顧慧蘭見事已至此,也隻好從老家趕回來繼續幫著哥哥做生意。

在一次閑聊中,江北秋對白雪有意識地誇讚起顧正平的氣魄和膽量,並預言他將來的成就肯定在自己之上。

白雪不以為然地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就直接告訴我,我絕不會象有些女人那樣死皮賴臉地纏住一個男人不放,用不著把我往別人那裏推。我就是不喜歡他身上的賭徒氣息!”

江北秋不敢再說下去,畢竟他正需要白雪的全力支持,而他也確實喜歡這個小自己七八歲的姑娘。但白雪外柔內剛的個性讓他不得不理智地止步。她是個好女孩,既然喜歡了就要承擔起喜歡她的責任,而他現在所缺乏的就是承擔起喜歡她的責任,所以,他更主要的是不敢放任自己去喜歡她。

在正平廣告公司原來的房子又開了家精品服裝行——善得服飾公司,經營品牌服飾。在給它做店麵裝飾和廣告宣傳的過程中,江北秋和它的老板娘熟識了。那是位郭姓孀居的中年婦人,信奉佛教,為人極為和善。

在和江北秋的接觸中,她對於江北秋的才氣和能力甚為賞識,引為親弟弟一般。郭太太是個命運多舛的人,她本有個幸福安康的家庭。可是,十年前一場車禍奪去了丈夫和兒子的生命,使得她的人生驟然轉變。她開始獨立經營服裝生意,信奉佛教,尤其喜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每天早上必焚香抄錄一篇《多心經》。她還將經營的部分所得捐給了孤兒學校。郭太太的為人很讓江北秋敬佩,但同時也讓他困惑不解。他曾問過郭太太為什麼要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捐出去,郭太太引用了《多心經》中的一段話作為回答—— “若善男子善女子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行時。應觀五蘊性空。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 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一席話聽得江北秋連連搖頭。郭太太笑著取出一篇親手抄錄的《多心經》送給了江北秋,說

“人在曆過生死的大劫後對世界就會產生另一番看法。我雖未親曆過生死大劫,但喪夫喪子之痛已令我看破了世事。這篇《多心經》你拿去看吧,會有所感悟的。”

郭太太的精品服裝行開業後,生意興隆人手就不夠用了。在得知她要招聘營業員後,江北秋首先給文文打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借此機會轉入正行,文文答應考慮考慮。

工程進入收尾驗收階段,江北秋連續一周泡在工地,陪著李剛和其他兩位甲方官員,沒有回公司。

工程結束後,李剛也很快地將百分之四十的款打到了紛眾廣告公司的帳戶上。他倒是很講究,並沒有收他和江北秋私下協議的另外5萬元回扣,而是要等到抵押款返還時才收取。江北秋細算了一筆帳,他的紛眾廣告公司竟純收入了二十六萬元,比他預計的整整多出六萬!

江北秋心情特別好,特地在滿庭芳大酒店大擺宴席,宴請李剛及相關人員。他心裏明白,隻要靠住李剛這棵大樹,洪星醫院的生意以後怕都要歸他紛眾廣告公司了。

令江北秋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見到文文,就連李莎莎也不知道她的下落,給她打電話也不開機,李莎莎說自己曾到她的住處找過,房東告訴她文文已經搬走了。和文文聊天已經成為他最放鬆,最開心的一種消遣,而他和文文之間微妙的關係也令得江北秋對文文牽腸掛肚,這小丫頭會去哪兒呢?江北秋未免掃興了不少。

看到江北秋失落的神色,李剛摟著李莎莎忍不住調笑他:“不就是個女人嗎,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哥給你換個新的。”

江北秋苦笑著搖搖頭。

“如果有個男人這麼癡心的對我,我倒甘心跟著他過了。”李莎莎妖豔而放肆地笑著,不住地向江北秋拋著媚眼。

江北秋故作沒看見,長歎了一口氣,找個借口撤出去開車回了公司。一路上就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表現——原來他竟是那麼的牽掛文文!江北秋用力地揮了揮手,仿佛要驅趕什麼似的,心裏暗道:“她不就是個小姐嗎?!”

躺在公司辦公室的床上,江北秋吸著煙,極力地想把文文忘掉。他想生意,他想李剛,他想單位的事,他想白雪,他想陳玲……一想到陳玲,江北秋終於放棄了對文文的牽掛。這兩個月來,江北球忙於生意和應酬,很少回家,陳玲對他也生出了許多怨氣。尤其是與白雪的關係,雖然兩人並沒有實質性的發展,但江北秋還是禁不住心裏的愧疚。為了討陳玲開心,他決定明天為妻子挑選一件禮物,給她個驚喜……一夜便這樣糊糊塗塗地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北秋便來到了隔壁郭太太的善得服裝行。

“先生請進,歡迎您的光臨。”營業員彬彬有禮地為他開門。

江北秋點了點頭,向裏麵走。忽然,他發覺這個聲音好熟悉,抬頭打量那營業員——竟是文文!

“文文!”江北秋驚喜地叫了起來,昨夜所做的一切努力竟在刹那間化為了烏有!

那營業員果然是文文!此刻的文文身著一身牛仔服,化著淡妝,正笑微微地看著他,竟沒有一絲的妖豔和嫵媚的氣息,清純得更象是位大學的在校生。或許她本來就是清純的吧!

“我現在不叫文文,我的真名叫李曉文,你叫我曉文吧。”她笑嘻嘻地說。

“曉文,這名字好聽。”江北秋開心地問:“你什麼時候來這裏的?”

“來了四五天了。”李曉文說:“我是打著你的旗號人家才收留我的,你不會怪我吧!”說著俏皮地眨著眼睛。

“不會,不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江北秋連連說。

這時,服裝行的郭太太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見了江北秋眉開眼笑地迎過來,說

“小江啊,我可得好好謝謝你,給我找到個這麼好的營業員,人又勤快又會說話。”

看來她並不知道文文的出身,江北秋自然也不會說破,應道

“郭姐,我還得感謝您呐!曉文是我的一個親戚,以後還得麻煩您多照顧呢。”

“哪裏話!哪裏話!”郭太太笑著說:“小江,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我想給太太買套衣服。”江北秋說

“哦,那讓曉文幫你參謀吧,這丫頭的眼光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個。”郭太太說:“對了,小江啊,我送你的《多心經》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