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秋講完經過,從抽屜裏拿出那盒錄音帶,苦笑著說:“這盤錄音帶是張天來翻錄的,原版肯定還在他那兒。所以,我們隻能退出——”
“現在退出對員工信心來說是個嚴重的打擊啊!而且張天來手上有我們的把柄,以後會處處與我們做對的!”白雪也慌了神,憂慮道:“不行,我們必須得想辦法拿回錄音帶的原版”!
“張天來一定會把那盒錄音帶當做挾製我們的法寶,我們怎麼能拿得回來。”江北秋無計可施了。
“我們花重金雇人去偷回來!”白雪也是真的焦急了,什麼主意都想得出。
江北秋搖了搖頭。白雪也覺著剛才的方法不妥,又道:“我們也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張天來的行蹤,想辦法拿到他的把柄。我就不信他是清白的”!
“對付他的辦法肯定會找到的!不過眼下隻能是退出濱海廣場亮化工程的競爭了。我仔細考慮過,當前我們急需做兩件事,一是穩定員工的情緒;二是找出誰是將我行蹤泄密的人。”江北秋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走到酒櫃邊為白雪倒了一杯紅酒,想讓她穩定一下情緒。
白雪接過酒杯連喝了兩大口,情緒總算平複了些。她放下酒杯坐到沙發上默不作聲。
“你回想一下,那天我讓你去通知財務主任取錢送到我辦公室都有誰知道?”江北秋走到她身邊問。
“我通知李主任時特意避開了其他員工。而且還是我和他一起去銀行提的款。路過我辦公室時我讓他直接給你送過來,我們這才分的手。這期間肯定沒有其他人知道。”白雪仔細地回想著。
“那就一定是李主任與你分手後一個人到我辦公室這段時間出現的問題——”江北秋推想著,對門外的秘書說:“讓財務主任馬上到我這裏來”!
不多時,財務主任走了進來。他見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緊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白雪起身將門親自關好,說:“李主任,你回想一下,那天我讓你給江總送錢,我們分手後你都遇見了誰”?
“怎麼?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李主任小心翼翼地問。
“和你沒有關係。你隻管說說你都遇見過誰就行了?”江北秋和藹地說。
“我……我那天和白總分手後遇見——”李主任努力地回想著,“我遇見李總了!我記得他當時還問我幹什麼去,我說給薑總送錢。他又問送多少錢,我就具實告訴他了”。
江北秋一聽到李總兩個字猛然記起白雪曾給他的提醒,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他默不作聲,隻是用目光看了看白雪。
白雪會意,對財務主任說:“李主任你可以走了,記住今天我們問過你的話誰也不要跟誰提起”!
白雪的語氣雖然和藹,卻透著不容反抗的威嚴。李主任連忙點頭,退了出去。
“當斷不斷,終成大患啊!”江北秋仰天長歎。
“我馬上把他找來問個究竟!”白雪忿恨地說。在江北秋的印象中,白雪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氣憤過。他走到白雪麵前,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暫時不要驚動他。留著他將來或許還會成為我們對付張天來的一張牌”。
白雪沉思半響也隻得點頭表示同意,幽然歎道:“眼下查出了內奸,該想想如何安撫員工和怎樣對付張天來了”!
“安撫員工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張天來這一次得手,以後會變本加厲地對我們進行的壓製。”江北秋歎道:“是應該好好想想對策了!我們輸了一著棋,不能再有疏忽啦”!
沒有了紛眾集團的競爭,張天來和他的吉強集團終於如願以償地贏得了濱海廣場亮化工程。張天來難掩心中的興奮之情,這次贏得太漂亮了。不但一雪兩次輸給紛眾集團的前恥,而且還抓住了江北秋的把柄。今後誰還敢挑戰他吉強在濱海廣告界龍頭老大的地位!
意氣風發的張天來在凱旋門大酒店大擺宴席,召開慶功大會,甚至忘記了他與凱旋門大酒店趙老板曾發生過的不愉快!張天來一手摟著趙菲菲,一手端著酒杯逐桌給員工敬酒,終於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他在凱旋門大酒店的大堂中高聲喊道:“咱們不但在這次打敗了紛眾,而且,咱們還要在今後的所有領域都打敗紛眾!影視公司的王經理呢?影視公司的王經理呢”?
吉強影視廣告公司的經理急忙跑到他身前,低聲下氣地說:“張總,我在這兒呢,您有什麼指示”?
“指示?”張天來嚷道:“不是指示,我要當著所有員工的麵給你下一道死命令!紛眾不是拿到了濱海市電視台的廣告代理權了嗎?我要你必須拿到省電視台的廣告代理權。你需要什麼公司就支持你什麼!但你要是拿不到,小心我拿你開刀問斬”!
張天來又喊平麵設計公司的經理,“紛眾公司不是一向吹虛他們的設計能力是濱海第一嘛!你明天就去北京上海,把全國最好的設計師請到咱們公司來。我就是要跟他較較勁,看誰的設計能力才是第一……”
張天來把分公司經理挨個訓示一遍後,看著這些手下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兩側,忽然哈哈大笑道:“《水滸》裏有武鬆醉打蔣門神,我今天就是醉裏點兵,咱們一起醉打紛眾”!
張天來這人雖然粗,但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酒後過的話也算數。如果你以為他酒後說過的話是亂說的而不當回事,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就在張天來醉裏點將的同時,江北秋便得知了這一情況。自打發現紛眾集團內部存在泄密門事件之後,江北秋就在張天來的身邊也安插了自己密探。
看著密探發送回來的情報,江北秋深切感受到來自吉強廣告公司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如果,張天來今日點將的計劃全部實施,那麼紛眾集團將進入一個非常艱難的時期。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心情煩悶起來,想找白雪商量一下對策,可誰知,秘書告訴他白雪整個下午都沒有在公司。
江北秋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家了,於是叫來司機開車將自己送到家中。對於陳玲的商業才華,江北秋從來都是自愧不如。在麵前這種情況下,或許隻有陳玲才能找到最佳的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