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雪薄知道歐陽宓在這裏經營了這麼久,一定有自己的眼線,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什麼。
早上的時候她因為有些疲懶,就沒有下床吃飯,半躺在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雞蛋羹。慕澤陪在她旁邊,什麼話都沒有,隻是陪著而已。
好吧,也許他隻是性子孤僻?或者太無聊了?
吃完半碗雞蛋羹,她再也吃不下了,順手把碗放在櫃子上,慕澤接過碗放在一邊。
“謝謝。”她說。
“不謝。”他眼睛裏一片安寧,流瀉出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你嘴角有……”他還沒有說完,就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唇角,“現在沒有了。”
他手指的溫度有一點溫涼的感覺,卻給人無比的安全感。
符雪薄一時有些失神。
門被推開的時候,歐陽宓進來就看見的是這幅模樣,臉上表情很不自然,很快就隱藏了下去。“妹妹身子可舒服了一點?昨天聽說青鸞醫生來,我還以為怎麼了呢,是不是行船的時候著了涼?”
歐陽宓臉上畫著濃妝,把憔悴和暗淡藏得死死的,還是那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符雪薄看她作和藹可親狀,也很配合的說:“勞煩姐姐費心了。”
“是得的什麼病啊?”歐陽宓一臉慈和。
慕澤冷冷說,“沒病,她懷孕了。”
歐陽宓扯了扯嘴角,“那就先恭喜妹妹了,有了這個孩子,大少爺也一定是很開心的吧?”
符雪薄心說,他高興什麼,對頭都有後人了自己連個音訊都沒有,有什麼好開心的。
慕澤神色一直淡淡的。
她發現慕澤似乎格外不待見歐陽宓,每每說話必是直戳人心口,也不怕人受不受得了。
正常的男人要是被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愛慕著,怕是該高興的不行吧?慕澤怎麼會?是不是其中還有什麼故事?
慕澤說:“是很高興的,正好你也在,給我兒子想個名字吧?人都說賤名好養活。”
歐陽宓臉色難看的說:“我沒讀多少書,怕是起不了一個好名字。”
“是了,名字越粗鄙越好。”
符雪薄見他說的不像,自己和慕澤關係也沒有好到那種能插手他家務事的份上,就說:“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取名字有些早了吧?”
“不早了,提前預備著。”慕澤說,“我昨夜想了很久,想出了好幾個名字,你來參詳參詳?”
歐陽宓見人都要親密到這個份上了,也隻能黯淡離開。
等人一走,慕澤坐正了一點,看著她囑咐道:“這女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你能離她遠一點就離得遠一點,實在躲不開也不用太擔心,出了什麼事我都站在你這邊。”
符雪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事,“歐陽姑娘看上去還挺好的,長得漂亮,說話得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她做妻子。”
慕澤說:“蛇蠍美人,不被咬死都會被毒死。”
符雪薄吃驚的看著他。
“反正你離她遠一點,還有,小心你肚子裏的孩子。”
慕澤走的時候臉色也不是那麼好。
要說翻臉這點上,這兩人還真的蠻配的。
她低低笑了一聲,又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