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林安就歇息在這老人的家中,也就是那位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原隊長原稹三的父親,一位狩獵隊的長輩,原璟裕。初聞王旭說起這老人是原隊長的父親之時,林安也是驚訝的無以複加,想不到以原隊長如此身份,竟然讓父親住在四平這個偏僻小鎮之中,而且還是雜亂髒差的貧民區裏,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特殊原因。
林安追問起原因來,但哪裏知道,王旭卻有些諱莫如深,什麼也不願提起,回到客房之內,便躺在床上,玩弄著匕首,不知思考些什麼,對於林安的追問,也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有些心不在焉。
林安無奈,王旭跟他之間,還有不少隔閡,哪裏是一朝一夕所能化解的,此時林安向他詢問,已然有些不願,見他不願多說,也就作罷,壓下疑問,悶頭睡大覺。
待天微亮,林安便起了身,轉頭一看,卻發現對麵的床鋪空空如也,不見王旭身影,也沒多想,獵人都是極有時間觀念的,不會貪睡,而且他們都有各自一套專門調節睡眠的方法,要知道,在山林裏打獵,有的時候,一潛伏便是好幾天,這種情況下,就需要保持充足的體力,而最好的方法,便是睡覺,可是睡又不能睡的太死,不然獵物來了,錯過了時機,就可能使狩獵失敗。因此,許多獵人都有專門的方法,睡一個時辰就頂得尋常人睡四五個時辰。林安也有,不過昨日一路行船,雖見江河浩蕩,但也有些暈船,感覺不適,睡的太死,也沒太注意王旭是什麼時候起的床。
原璟裕的房子不大,僅有一間偏房,正對著院子,林安一走出房間,便見原璟裕已然坐在了葡萄架下的火爐旁,張羅著生火。
“原前輩您早。”林安恭敬的問候,知道原璟裕是原隊長的父親之後,林安也如王旭一般,對其產生莫由的恭敬之意,一則是他的確是前輩老人,二來,林安還想著通過原隊長學習到仙法,此時見到原隊長的父親,自然不敢放肆無禮,隻盼著能在原璟裕心中留下好映像。
原璟裕頭也沒回,隨意唔了一聲,指了指院子一角的火炭,示意林安搬炭生火。林安既然對他心存敬意,自然不會違逆,當下動身搬炭,全當是晨練了。
搬齊了炭,看著原璟裕生好火,林安又識相的坐在風箱前,賣力的拉起風箱來。一邊隨口問道:“原前輩,王旭呢,我起來就沒見到他了。”
原璟裕見林安鼓風,也就起身,擺弄起了鐵料來,道:“寅時時分有貨船去雲中城,王旭一道回去了。”
“什麼!”林安驚呼而起,雖然心中不斷的盼望著王旭這個跟屁蟲一樣的家夥盡早回去,但他這真回去了,還回去的這麼突然,林安也是吃不住的驚訝。
來到四平鎮之後,林安才發現,自己抓去獅球獸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哪怕自己知道了獅球獸出沒所在,但雪龍山如此寬廣遼闊,憑自己的實力,想準確的找到虎躍溪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林安在心中也想過由王旭帶領,前去虎躍溪。尤其是昨晚聽到王旭跟著自己乃是得了齊軍的指示,那麼也算是齊軍間接的幫助自己,怕自己找不到地方。可是,王旭這突然回去了,丟下他一人,麵對莽莽雪龍山,該怎麼辦?
“小子,風箱。”原璟裕瞪了一眼林安,才道:“你的事情老夫都知道了,是想上雪龍山抓獅球獸是吧。”
林安緩緩坐下,繼續拉著風箱,但心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著王旭突然回去的原因,莫非是昨日兩人所提起的那個傳說的緣故,可是到現在,林安也沒有搞清楚那個所謂的傳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雖然問過王旭,但他卻是語焉不詳,含含糊糊的什麼也沒說。此時聽原璟裕問起,點點頭,承認了下來。
原璟裕站直身子,道:“這可有些難辦嘍,現在雪龍山上正發生著不可預料的變化,獅球獸這東西雖然不屬天地靈獸之類,但自由一番神異,比尋常靈獸都要來的金貴,如那炎鳳鳥等等一般,都是與這傳說有關聯的獸類,你想獵來一隻。”他沉吟一下,道:“隻能看你的運氣了。”
運氣?林安微微搖頭,運氣這玩意兒實在靠不住,之於他們獵人,更是不信這虛無縹緲之說,但聽原璟裕話中有話,問道:“那原前輩,這傳說到底是什麼,昨日晚輩聽您提起,心中也好奇無比,隻是時機不對,不敢多問,您現在能詳細說一下嗎?”
原璟裕嗬嗬一笑:“也沒什麼不好說的,若是事情還是按照現在這個態勢發展,這傳說到秋獵之後便要印證了,到那個時候,你想來已然加入狩獵隊了,因此,這事兒也算是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