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向大雁告別(1 / 1)

第二天黎明,小男孩就起床了,朝海邊走去。

他是一個人去的,他到牛棚叫過雄鵝,但雄鵝不想離開家,還要睡覺。

天氣真是晴朗,幾乎和大雁們今年春天越過大海到斯戈耐來的那一天一樣好,海上風平浪靜。小男孩想,對大雁們來說,飛過波羅的海是多麼美好的一次旅行呀!

就在他站在海岸上,正陷入思索的時候,大雁們飛過來了。一大群一大群,小男孩看著他們,想:“但願我的雁群不要不向我告別就飛走!”他想,要是他們是他的雁群,他就要告訴他們,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又一群大雁來了,他們飛得特別低,叫得特別響亮,小男孩感覺出來這就是自己原來生活過的雁群,雖然他擔心自己認得不準。

大雁群放慢了速度,沿著海岸線飛來飛去。沒錯,這就是他的雁群!他想發出大雁熟悉的叫聲,可是他的舌頭好像在打轉,怎麼也發不出那種聲音。他聽見艾卡在叫,但是他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怎麼回事呀,是大雁改變了語言嗎?”

他對大雁群揮動自己的鴨舌帽,順著海岸線邊跑邊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看來,他的喊聲嚇著了他們,雁群飛向高空,朝海上飛走了!

他明白了,他們不知道他已經成了一個人,他們不認識他了!盡管變成了人,讓他高興,可是離開了最好的夥伴,是多麼令人傷心呀。他坐在沙灘上,兩手捂住了臉。不久他又聽見了翅膀扇動的聲音,原來是艾卡她老人家舍不得離開大拇指,又一次飛回來了。現在,她看到小男孩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就飛得更近一點,落在離他很近的一個岬角上。

小男孩高興地喊著,跑過去把艾卡抱在懷裏,其他的大雁也伸出嘴去撫摩他,在他周圍擠來擠去。他們一邊叫著,一邊向他表示衷心的祝賀。他也感謝他們,感謝他們給了自己一個美好的旅行機會。

但是突然,大雁們都安靜下來,然後紛紛後退。終於,大雁們都飛走了。

小男孩站在堤岸上,望著飛越大海的雁群,直到大雁群消失在遠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