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媛和樂寧兒兩個人一起走在院子裏,淩心媛隻覺得今天身上的寒意又嚴重了一些,看見一側的樂寧兒臉麵上淡漠的神色,讓淩心媛很是不解,這位姐兒,如果真的像她表現的這麼淡定,她也沒必要指使人家幹些什麼了。
看見她的樣子,淩心媛突然出聲說道:“姨娘,你能陪我在這走走嘛。”
樂寧兒似乎料到淩心媛這般說,便點了點頭,然後淩心媛便說道:“李媽媽,你幫我去拿件披風過來吧,我想與姨娘在院子裏坐會,現下有些涼了。”
看見李媽媽走後,樂寧兒也是一笑,回頭對自己的丫頭說道“秀秀去廚房裏拿些點心過來,我怕姑娘餓了。”
把身邊的人都打發走了,淩心媛便悠悠的看著樂寧兒,然後長歎了一聲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指什麼?”樂寧兒見淩心媛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隻是麵色十分的凝重。
說完,樂寧兒抬眼看向淩心媛:“不要說我根本不清楚你指什麼,就算是我知道,你認為我能說嗎?”
淩心媛聞言之後渾身冰涼,大熱的天她卻感覺身子冷得讓她心打顫;她一冷,身上的汗水掛在身上膩膩的,讓她感覺到十分的難受。她長歎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和大哥的過去,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清楚,隻是你現在已經嫁給我父親為妾了,你還年輕,未來的幾十年,你還是要過日子的,再去想些不該想的,隻會讓你過的更痛苦。”
淩心媛說完,便隻是瞅著樂寧兒,不放過她臉上一點表情,直到過了一會兒才聽到樂寧兒沒有半點表情的說道:“你會不會是想得太多,我算什麼,在你們淩家人眼裏,不過是草都不如的人,要是真有點值得珍惜之處,你大哥會這樣對我,你和你二哥會那樣用計把我們兩個分開?”
聽到她語氣裏的怨氣,淩心媛輕輕的看了她一眼,用極輕的聲音道:“我大哥是失憶了,對你們兩個來說,這不該有的心思,不如忘記了好。”
淩心媛這般一說,樂寧兒身子一顫,臉色有些發白的說道:“你說他是真的忘記我了?”
“當然是真的,我和我二哥,從來沒用過什麼計,要怨,就怨你們兩個的命,相逢的時間不對,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如此,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就是情緣,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就是孳。你們兩個該是了斷的時候了,何必再想?”
“嗬嗬。”樂寧兒輕笑了一聲。
淩心媛也知道越是刻骨的感情,再失去的時候,也越是痛苦,她不知道樂寧兒之間有多深刻的感情,但看著淩心由敢帶著樂寧兒私奔的事,想來也是真情一片,所以從自己的心裏來說淩心媛未必不同情她,可是同情也無用,更多的是如果樂寧兒與淩心由再有什麼,這兩個人便真的毀了。
聽到淩心媛的話,樂寧兒先是笑了一聲,接著便回過頭來,瞧著淩心媛說道:“你為什麼不說我見了蘭女的事。”
“嗯,你不是都計較好了嘛,我說了有用嘛?何況,你見蘭女是不是指使她唱歌?雲姬的肚子,你應該還不會打她的主意。”
“哦,你到是了解我。我的確對這個孩子沒什麼想法,便是這一肚她保不住,這家裏也有了兩個兒子,若是保住了,也不過是多一個,與我有何關?”說到這裏,樂寧兒停了一下,接著聲音突然變沉了幾分,然後悠悠的說道:“若能不見,遇不見。等不見,望不見。 便釋懷這場奈何禪。但將無怨,作無緣。經一別,已無言。往事如煙,盡夢斷無眠。書中錦字論長恨,舊信頻來無紅箋。一世紛紛如雪霰,倦聽隴水潺湲。多情自古傷,更那堪情深非身前。微霜淒淒簟色寒,綺樓自怨青雲端。梨花飛雪影無眠,往事如煙盡夢斷。風吹零,流水皆波瀾,雨打萍,驚散入流年。此生縱是無緣,隻為拚卻華山顛。”
聽到樂寧兒悠悠的念完了那段唱詞,淩心媛隻覺得心裏越發難過,然後她聽到樂寧兒繼續說道:“這詞是心由寫的。”
兩人還待說些什麼,已看見秀秀過來了,樂寧兒立時起身笑道:“長天無聊的緊,不如請人送些茶水來了,我與姑娘一起品茶閑聊。”
正說著,淩心媛已經看見李媽媽到了,身後還帶著彩荷,居然也帶上了茶水,李媽媽行了禮,便對著淩心媛說道:“姑娘,想到你與姨娘在這裏說話,必然容易著涼,我特意帶了些熱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