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看著淩心媛的樣子,突然微微一笑,然後有些習慣的抬起手,揉揉淩心媛的頭發,轉眼看著淩心媛臉色不佳,立時收回了手,然後隨意的順了順自己的帽子的流蘇。然後淡漠的說:“你呀,總是這樣不可愛。”
淩心媛看了他一眼,然後嘀咕了一句道:“也不用你愛。”
正德聽見淩心媛的嘀咕,淡淡的說:“快到花燈宴了吧,我們下去玩玩吧,停車。”晃動的車身安穩下來。正德拉著淩心媛跳下車來,淩心媛無耐的用手牽著拖遝的長裙四下看了看。這裏早已掛滿各色燈籠,淩心媛有些好奇的看著其中穿插著懸掛跑馬燈,其中一個跑馬燈,每一麵都畫著一個或兩個孩子扶著馬,或是騎在馬上,動作不同,神情各異,十分精致。淩心媛忍不住用手拔弄了一下這個跑馬燈,這時候有一個人將這盞燈取了下來,遞給淩心媛,淩心媛回頭一看是正德,不由怒道:“我不要。”
“噓,小心讓人聽見了。”正德略略皺了一下好看的眉毛,然後就一手提著跑馬燈,另一手卻要牽起淩心媛,淩心媛立時甩開他的手,然後說道:“你想幹嘛?”有點戲弄的瞧著淩心媛,然後說道:“你且乖乖的跟著我,我便告訴你,怎麼幫你推了與許雲輝的婚事?”
“你什麼意思?”
正德立時笑著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二人一起到了一個小樹林裏,淩心媛看著四下無人,立時沒好氣的嚷嚷著:“咱們陛下可是真不怕人言可畏。”
正德原是笑咪咪看著她,最終笑容就自然的散去了,且是冷冷的說道“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若是現在朕要做些什麼,你便又能如何。”
“我不是那些可以讓你便宜欺負的宮女。”淩心媛尤是嘴硬的說道。
正德卻是冷笑了一聲,然後輕聲說道:“便不是宮女,這天下又有誰不是朕可以隨意欺負的?皇權之所以讓人夢想,不就是因為這是天下間最可畏懼之物嘛?”
淩心媛有些不服氣說:“皇上若真是不要臉麵的人,臣女又能如何?”
結果正德翻了一下白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輕嘲的說道:“朕隻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以後不要太過親信他人。”說完,正德拿起原本放在一旁的長燭,借著淩心媛手中的跑馬燈中的火,點燃了長燭,點燃了一隻長長的引線。“嗤嗤……”的長響中,淩心媛看見引線慢慢燃向前方,接著在連聲的巨響下,天空出現了,落英繽紛的火花。
“煙花,天啊,真的是煙花啊,天啊,現在就有煙花了。”淩心媛看著這似乎本不應該存在這時空的美麗,忍不住輕聲呤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正德笑咪咪的看著,過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一般的說:“煙花?這是容昭敏之前率領工坊裏新研製出來的,還沒有命名,煙花?這……”
“呃……”淩心媛暗扇了自己一耳光,白癡,怎麼能想什麼都嚷出來呢。正德看似隨意的望了望淩心媛,手指溫柔的撫過淩心媛飄散在風裏的一縷青絲,輕輕的轉動了一下,將它纏在自己的指間。
淩心媛感受到他的小動做,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然有些反感,看了看這個清俊儒雅的青年,有一種想將自己纏在他指間的那縷頭發剪斷的衝動。暗暗反問自己,你以前是不是眼瞎了,居然對這個人有好感。
淩心媛看似隨意的轉了一下身子,將頭發從正德的指間抽出來,然後說道:“你為什麼要幫我與許家退婚?”
“因為我想娶你呀。”說完正德微微的一笑,那笑容很輕,卻讓人覺得他的眼間一點笑意也無,看著有些讓人發涼,看著淩心媛發呆的樣子,正德這才有些微微得意的一笑,然後說道:“是心由求朕要幫你解決這個婚事的。”
淩心媛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你說要娶我的話,也是戲弄我的吧。”
“當然不是,有什麼理由,比我要娶你,更容易讓許家知難而退的?”正德聲音緩緩,可是聽到淩心媛的耳裏,可是真不是那麼一回事,難不成,他還真要娶了自己?淩心媛不由自主的略略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現在的正德和自己過去認識的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是那裏不一樣。其實說起來也是,他不在是一個喜歡收攝自己的皇子,而是一國之君了,可是為什麼卻沒有以前那麼可愛了?
正德見淩心媛不言語,便走過去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淩心媛掙了一下,可是卻沒有掙開,正德也不理會她,隻是拉著她慢慢向前走,走到河邊靜處,隻能看見遠處一些少男少女們在河邊放船燈,淩心媛看見滿河的閃亮,不由歎了一句:“極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