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雖也經常出宮遊玩,但也甚少到這麼偏避之處,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滿河的船燈,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淩心媛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解釋道:“據說如果把心裏的願望寫在折好的船上,這船能在臘燭燃完前不沉,那麼這上麵的願望就一定可以成真。”
淩心媛著河中燈火燦爛,也是少年興起,上前幾步蹲在河邊,很有幾分躍躍欲試的說道:“不如我們也去買個。”
可是正德卻極是煞風景的說道:“若是這樣心願就能得償,那這世間該有多少放燈求我死呢?一群蠢婦人才會做的事,你也要做嘛?可不是惹人笑話。”
淩心媛讓他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也不想再理會他,隻是轉過身繼續看著河水流淌,望著水中的燈船,低沉的聲音在夜空裏輕輕蕩起:“每個人都會有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才會被稱為心願,像他們這樣把自己的心願放走,於其說是為了祈求成真,不如說是為自己找到一個放下心頭糾結的儀式吧。”
每個人都會有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才會被稱為心願。
心願?
正德聽到淩心媛的這般解釋,心裏慢慢品味這個詞,不由一陣失落,如果真說心願,他又有多少心願呢?他的心願是當皇帝嘛?不是,那是母後的心願?他隻是沒有的選擇,從他懂事起,往這條路上走,已經是母後選擇好了的,他隻能努力,為了向這方麵努力,他要討好兩位奶奶,要討好父皇,甚至要討好父皇寵愛過的那些妃嬪,他雖然貴為皇子,可是從來也沒有輕鬆快樂過,他一直都隻能小心,又小心,如是走在冰地上一般,隻擔心,稍有不甚,別人錯了,可以退,可以離開,可是他不行,他一但錯了,可能隻能死,或是,麵臨永遠的幽禁,因為他是唯一的嫡子,現在他已經達到了目標,成了帝皇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是不是可以稍歇歇?唉,誰又能知道現在是不是隻是一場驚夢,夢醒之時了無痕跡,這一切來的這麼突然,雖然準備了那麼多,卻終是那麼突然之間便成功了。這成功到來的時候,讓自己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而這時候的淩心媛,卻隻有一個念頭,就算在二十一世紀,有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也隻有在那裏才有真正的歸屬感,她隻能無聲的問著悠悠的河水:我的心願,隻有一個,我還回的去嘛,爸爸媽媽,你知道嘛,我真的很想你們。想到這些淩心媛的眼睛濕潤了,眼淚無聲無息中慢慢順著臉頰流下,在月輝的照耀下閃著晶瑩之彩。
站在前麵的正德這時候正好回過身子,看見淩心媛臉上流下的淚水,愣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指,慢慢的撫掉她眼角的餘淚,那淚水還是溫潤的,正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嚐嚐那淚水的味道,就那般,慢慢的湊近了,輕輕的吻上了淩心媛的臉頰,淩心媛原來還在出神,突然感覺到正德在靠近,她嚇的想要向後退一步,可是正德卻是在這時候,突然發力,一把將她按進了自己的懷裏,吻上了她臉頰上的淚痕。
那淚痕裏,有寂寞的味道。
“你幹什麼。”淩心媛總算用力推開了正德,然後怒道:“你幹什麼呀。”淩心媛早就因為正德那幾句話說的心情極差,現在又見他這樣孟浪,那裏還有玩耍的心情,再加上確實現在也很晚了,便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正德看著淩心媛笑了笑,然後輕輕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娶你嘛,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那怕身邊有千百人,我們都是寂寞的,所以那怕有那麼多人,我也隻注意到你。”
聽到這句話,淩心媛不由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她是不是那怕身邊千萬人,也隻是寂寞一人,第一次,她用心的看著正德的目光,那目光裏隻有她自己的身影,然後耳側聽到正德輕聲的說道:“所以我想與你做伴,一起走過這寂寞的一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