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這會是一場持久戰。打了許久許久,揉揉眼睛,晨雞齊唱,陽光入屋,八人兀自未分勝負。此時見他們招數越來越慢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迅疾,而招式也越來越險了。晨光染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十分清晰。
突然一直在邊上冷眼觀看的歐陽鋒加入戰局,本是要助黃藥師,可他卻在黃藥師一句怒喝【誰要你來插手】之後,倒戈幫起了全真七子。情勢陡然生變,我嚇得屏住呼吸,手指都是冰涼的。接著一直倒在一邊的梅超風瞬間躍起,撲到黃藥師的背後受了歐陽鋒發出的掌力.血花飛濺,我尖叫出聲,雙方都收了陣式。
我原本想走上去看看到底怎麼了,可剛剛邁動步子才驚覺腿腳已經軟了,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而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眼前的場景是有史以來見過最危險的,還是僅僅是因為害怕。
歐陽鋒見勢不妙,留下一句,“黃老邪,我助你破了王重陽的陣法,又替你除去桃花島的叛師孽徒,餘下的六個雜毛你獨自對付得了,咱們再見啦!”就飛身而去了。
明顯就是挑撥離間,我忽然看著身邊一身白衣服的杜子騰不順眼了。
杜子騰,你這個雜毛!下次不要穿白色!
我穿白色礙到你啦!
滾去死!不要讓哀家再見到你穿得這麼俗氣又變態!
遷怒就遷怒,還要拐彎抹角。
哼!
我使勁瞪了邊上的杜子騰一眼,然後跑到黃藥師身邊,這次準確地說,是梅超風身邊。那些雜毛(歎氣,這個詞實在太有喜感—
—)中了歐陽鋒的毒計,必定是要把殺死譚處端的罪孽全放在黃藥師的身上,這樣一來全真派和黃藥師就結下了愁怨,將來全真派該要對黃藥師懷怨尋仇的。而黃藥師明知這是歐陽鋒的離間毒計,卻也不願向全真諸子解釋,慢慢扶起了梅超風,眼底是清冷的神色。
我見梅超風滿身是血,於是把手放在她的脈門上,又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勢。內傷,很重,再聽她呼吸,越來越微弱。就算黃藥師現在護住她的心脈,但周圍根本沒有治內傷的藥草,看來,就像杜子騰說的一樣,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還沒感傷完,雜毛之首,(末言:就是丘處機啦,這個沒文化的女主,大家忽略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哈。念想:啊喂!作者沒事兒不要出現!)氣憤地上前一步,指著黃藥師罵道:“我全真派跟你有何怨何仇?你這邪魔惡鬼,先害死我們周師叔,又害死我們譚師哥,所為何來?”黃藥師一怔,“周伯通?是我害死他了?”丘處機道:“你還不認麼?”
劇情什麼的我不太清楚,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周伯通一定一定沒有死,而且我明確記得《神雕》裏他還教小龍女姐姐那個什麼左手右手來著。
“喂,你們不要汙蔑人哦!”我不平地回嘴,“道長你自己也親眼看到,你師哥的死與那歐陽鋒絕脫不了幹係,憑什麼要全算在黃藥師身上!何況更重要的是,你周師叔根本就沒死,又為什麼要把這筆無稽之賬算在黃藥師頭上!”
“小姑娘懂什麼!你又認識我周師叔了!”
我蹙眉,“反正我說沒死就是沒死,你們不要誤會他!”
“好了,念兒,這有什麼好解釋。”黃藥師對我揮揮手,然後對著那些雜毛冷笑。
雜毛眾,包括剛才站在我和杜子騰旁邊吸氣抽氣不斷的尹誌平頭也不回地走了。而這梁子也勢不可擋地結下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再看梅超風的傷勢,卻見她幽幽轉醒,嘴中念念有詞。這聲音極小,聽不清。再注意過去,梅超風艱難地爬起來對著黃藥師磕頭,磕到第三個的時候她已然全身僵硬再也不動了。
我想安慰黃藥師,可是我實在局促不安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天才發出蚊子一般細小的聲音,“我幫她梳洗幹淨,然後我們好好安葬梅姐姐吧?”
他點頭,“也好。”
也好,我終於能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