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枉貧道一向稱頌黃島主對亡妻情深至重,沒想到啊沒想到,今日真見了,黃島主身邊竟跟著個年紀輕輕的姑娘!”
我的心涼了一下,這是我一直不願意碰觸的話題。好像,如果不碰觸,便永遠可以繞過。
這不是正劇,但也絕對不是爆笑。所以,這種問題也是情理之中。
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不,這群雜毛管起閑事兒來還真以為自己是婦聯主任或者居委會大媽呢!
人家二婚關你什麼事兒啊!
黃藥師麵色冷下來,很好,連單挑的理由都有了。
不過,我不會讓我男人當著我的麵去一個挑一群的,於是我說,“這位道長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雜毛首沒想到我會開口,想來他心裏搞不好堆著些歧視女性的思想,表麵上為我討個公道,說實話還不是找個借口!
“貧道說的就是姑娘聽到的意思。”
“哼!”我冷笑,但實際冷得不咋地,不過氣場還是有,畢竟身邊有個鎮底氣的,“道長的意思是說桃花島島主要想娶個年輕漂亮姑娘就不行了?!人家的家務事幹你們什麼事兒啊。你們要是真想管,天下多少這樣的事兒,你們管也不管不完,非要摻和我們做什麼!我們招你惹你啦!”
說完,我愣了一下,實際上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愣的原因大概是想不到我會如此潑辣,而我自己愣的原因才是重點。
我明明是要勸架的,怎麼就和人家吵上了?完了完了,這不是擺明了的火上澆油嗎?
杜子騰!
我將求救的眼神拋向杜子騰,他最會繞人際關係了。
杜子騰,救場啊!
條件開來。
你占我那麼多次便宜,還一次會死啊!
^ ^好吧。
經過多年達成的默契,眼神交流完畢,杜子騰開始準備救場了,“其實……”
可真這麼容易嗎?真這麼容易嗎?
不是的。
“藥兄,還羅嗦什麼,這群臭道士如此汙蔑你,不讓他們瞧些顏色。這等小輩怎麼知道桃花島島主的手段!”
歐陽鋒這種關鍵時刻你做什麼還要挑撥離間哇,怪不得人家叫你老毒物,你真是壞透了。
情況有變,當然要隨機應變,我抱住身邊的人大聲說,“通通不許動!動了我就先死在你們麵前!”哎,手上也沒個刀,有刀威脅一下他們,讓他們不要打嘛!
“念兒,你別管。到邊上去!”黃藥師壓住怒氣,預備推開我的手,真準備開打了!
我沒依,“別和他們計較這個,清者自清。”
黃藥師深深地看著我,半響說,“傻念兒,我就算不和他們計較這個,還有一件事我也是計較的。”他冷冷地抬高聲音,“你們傷了我徒兒,這件事我黃老邪非計較不可!念兒,你出去,待我好好算了這筆帳再說別的。”
“哼!”雜毛之首。
他娘的,我都沒哼他哼個毛啊!
我憤恨地狠狠把在場的所有人瞪了個遍,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了傳說中的天罡北鬥陣。
當然,我也自動自發地走到杜子騰身邊,咳了解劇情。
杜子騰端著下巴,若有所思,“想想啊,你本該堅持的。這場架打下來會要人命!”
我瞪大眼,“不會吧!黃藥師在《神雕》裏邊還有戲份呢!你以為他魂穿還是身體穿啊!他一定沒事兒的!”
“他……是沒事兒,但其他人可就有事兒了!”
“其他人?”
杜子騰抱著胸,臉上掛著笑,可說出來的話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說,“想想,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一字一句,“想想啊,過好自己的日子,什麼都別瞎摻和。”
明明是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語氣,可是卻讓人冷到心底。
院子裏打了起來,天罡北鬥陣,行雲流水,而處在其間的黃藥師神出鬼沒倒像是遊刃有餘。我看不出門道,也分辨不出何是險何是急。眼見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快,根本看不清招數,眼睛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