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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熄了,可睡不著。
翻來覆去,還是滾到那人身上,晃晃他的手,“老公,我睡不著,你和我說說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好,說什麼?”
我極不要臉摸黑湊上去親他一口,“我們討論一下兒子叫什麼名字!”
…………
一陣漫長的沉默後,他無奈地歎氣,“孩子還不到三個月,不急。”
沮喪地低下頭去,“哦。”
“好好好。”他似投降一般,摟著我的腰,道“念兒想好了?”
“沒有誒。”我覺得姓黃叫什麼都難聽。
“嗯,叫連兒吧。”
“黃蓮?不行不行。”
“那叫超兒。”
“好土氣啊~”
“單字為涯吧,天涯的涯。”
“黃牙?好難聽啊~”
忍住怒氣咬牙切齒的聲音,“那念兒你說叫什麼好?”
“唔…”思考狀,“叫黃寶寶吧!”(注意:這裏的寶寶每個字都是第三聲和那個娘娘腔的輕聲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長長歎了口氣,“隨你吧,你喜歡就好。”
“難道你不喜歡?嗯~你喜歡嘛這個多好聽多洋氣念起來多麼抑揚頓挫啊~”(再次注意:黃寶寶的寶寶二字念第三聲才會讓人覺得抑揚頓挫。)
“念兒,睡吧。你累了,不好好睡,明日怎麼繼續胡鬧。”那人循循善誘。
“不胡鬧了。”我掃興地靠進他懷裏,“我知道啦,我要是蹦蹦跳跳對孩子不好,你剛才就想說了。”
他搖搖頭,,“孩子掉了沒關係,你可不許出事。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你再怎麼胡鬧我都不攔你。念兒聽話,孩子剛懷上的時候母親蹦蹦跳跳容易小產,小產不要緊,你這麼怕疼,到時候哭起來我又心疼得緊。所以你乖一些,我不要你出一點差錯。”
完了完了,他怎麼隨便說說我就感動得要死,不可以不可以,要有身價。
“咳,為了不讓你心疼,那本夫人就勉為其難安分七個月吧。”O(∩_∩)O
“是是是。”他愉悅地笑了起來,“夫人如此明白事理,為夫高興得很。”
“╭(╯3╰)╮mua,睡覺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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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就告別了黑店,原本囂張威風的大黑變成了馬車的領頭馬,仍然囂張又威風。另外兩隻馬是從黑店裏買回來的,馬車也是,馬車上的墊子幹糧都是,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家相公給了黑心掌櫃好大一塊金子,嗚嗚,他一天就隻給我十個銅板,蒼天啊~大地啊~我這是造什麼孽哦~
“念兒,你又在幹嘛。”
“沒沒有。”
相公親自趕車,可我歎氣一下他都聽得到,真是,管得太嚴了吧~(到底是誰昨天晚上信誓旦旦說要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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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地在車裏邊呆了一會兒,實在無聊,我有點坐不住。
“咳,為了不讓你心疼,那本夫人就勉為其難安分七個月吧。”
昨晚的話響在耳邊,考慮了半天還是打消等會兒下河抓魚的念頭,老老實實地翻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書。
是啦,就是那個杜家出版社出版的三十個銅板一本的係列叢書啦。
杜子騰那個變態,還《對付填房三十六計》,他怎麼不出一本《青梅竹馬滾遠點》啊!
“如果你的老婆剛剛懷孕,那麼,好好寵她。”說得不錯。
“如果你的老婆愛鬧得緊,那麼,威脅她讓她乖。”嗯嗯,說得不錯.誒?算了,不和他一般計較。
“如果你的老婆是個神經病,那麼……”這本書,撕掉好了。=皿=
“相公啊~”往車外邊探腦袋,我諂媚地把手裏的書揚了揚,“這種沒用的東西丟掉好了。”
“嗯,我看完了。”
>_<看完也不要說出來打擊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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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風有點大,我回車裏邊披了件外套一屁股坐在黃藥師身邊再不肯挪步。
大黑威風凜凜地在前邊跑啊跑,黃藥師瞥我一眼,順手理了理我披風的帽子,“風大,出來幹嘛?”
“陪你啊。相公,我們等等把車停在河邊去抓魚吃好不好?”
他勾起唇,“你別下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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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順當當走了半個多月,眼前的風景也從衰草裸岩轉變成了青山綠水。
是了,隻有南方,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都能見著綠色。
況且,現在春天也快到了。
每過一個城鎮,紅色就豔麗一分。那種紅色有點像我那時候的嫁衣,但更加喜慶更加唔怎麼說反正就是過年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