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南陽之行,三訪名士(1 / 2)

第二天,陳三郎返回涇縣,忙完些應酬,已是傍晚。接許珺過來吃晚飯,一家子融融恰恰——武館那邊仍然租著,許珺說,這是父親的一點心血,不能荒廢掉。

是夜,皓月當空,沐浴完畢,陳三郎捧一卷書來到後院水井邊。仿若有心靈感應般,一尾紅鯉浮現水麵,尾巴不停地搖曳著,擊打起水花,藉此表達她的歡快心情。

抑揚頓挫地讀完一卷書,回房間睡覺,小龍女如期入夢:依然浩瀚的洞庭湖,依然無邊際的蘆葦海,敖卿眉白衫勝雪,俏生生地站著哪兒,身姿高挑。隻是麵目依然有些模糊,看不清楚,隻見到一雙赤足,不染汙垢地露著,修長嬌嫩。

如果說許珺的美,是千嬌百媚;那麼小龍女的美,便是出塵自然,不染煙火。

閑話少提,陳三郎開門見山,告訴敖卿眉有關自己在嶽陽樓上觀畫而被龍君邀請的事情。

敖卿眉回答道,那是龍宮秘術,本質上的道理,其實和她現在入夢大同小異。

陳三郎又問關於龍宮的詳情。

敖卿眉略一沉吟,道:“公子,龍宮之事,實在不好道也。”

對於這個回答,陳三郎並不意外,想必其中涉及某些忌諱,故而小龍女隱晦若深。那邊蟹和更不用說了,直接把皮球踢了過來。

頓一頓,陳三郎想起一事,想到在嶽陽樓兩次遭遇到的神秘駝背老人,就試探性地問了出來。

敖卿眉幽幽一歎:“他是龍城前輩,隻因犯了過錯,受到懲罰,困在嶽陽樓中,已百年之久。”

原來如此,陳三郎其實最想了解的,還是關於龍城中的情報,好製定策略將準嶽父營救出來。但對方不方便言說,自不能逼問。

一夢天明,雞啼聲起。回味夢中過程,彼此交流愉快,受益匪淺。起床洗漱完畢,到廳上吃早餐,楊老先生過來了。

這老先生,可謂紅光滿麵,意氣飛揚。

能不飛揚嘛?出了一位狀元學生,這般榮譽,頃刻間見半生落第的苦悶一掃而空。

古有三綱五常,其中師生關係不遑多讓,甚至勝之。

比起老先生,那邊的老管家華叔也是春風得意。他兢兢業業在陳家服務數十年,無論貧賤,早打定主意把這身老骨頭豁出去了,生是陳家人,死是陳家鬼,絕不離棄。

少爺可真爭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中三元。

這下好了,多年辛勞的付出得到了累累回報,分了田,有了地,還娶上了婆娘。晚上摟著婆娘睡覺,那般感覺滋味,快活勝神仙。這些日子下來,當真是老樹逢春能開花,辛勤耕耘之下,婆娘竟懷上了親生骨肉……

一人飛升,雞犬升天。說是貶義詞,但無疑最是現實。

“三郎,接下來,你有甚安排章程?”

楊老先生喝著茶,問道。

錢財投入建設,基本花銷完畢,陳家莊那邊的基業都停頓了下來。家族書院也就打了根基而已,牆都不曾砌起。

缺錢呀。

這一缺錢,不管你是文人雅士,還是清官能隸,也不管是什麼才子佳人,平頭百姓,都是頭疼。

在陳家莊規建之時,由於占地麵積太過於寬闊。嚴格意義上說,不大符合章程,容易授人把柄。不過那時候,縣裏盧大人得到上頭指示,放任自流,所以省卻許多麻煩。

到了如今,陳三郎高中狀元,這份功名可不小,規格上基本符合了。接下來,就看能否建立發展得起來,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楊老先生其實心存憂慮,錢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關於陳三郎的任職問題。他沒有詳細問,可根據慣例,狀元衣錦還鄉後,便要返京進翰林院的了。

這一進京,再回鄉又不知什麼年月。

陳三郎道:“先生,我一會要進南陽府去。”

老先生點點頭:“應該的。”

當初陳三郎進學南陽學院,雖然時間短暫,便因為恩科考鄉試去了。但進學便是進學,裏麵的先生也是老師,必須去拜訪感恩。

以前時候,往返南陽府次數不少,但這一次,卻最是隆重。

陳三郎備了一車禮物,用馬拉著,送上了船。同行的除了兩名隨從外,自然少不得許珺。

東西多,坐大船,揚帆逐流,乘風破浪,速度比烏篷船快了許多。當抵達南陽,時候尚早。徑直入南陽書院,自有許多熱鬧。

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熱情高漲,其中古臨川之前便去涇縣祝賀過的了。在人群中,陳三郎還發現一張落寞的麵容,秦羽書。

秦羽書神色黯然,相比風光無限的陳三郎,他如今還得窩在學院裏埋頭苦讀,與寒窗為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熬出個頭來。也隻得神傷罷了,時過境遷,他與陳三郎身份差距越拉越大,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哪裏還敢心存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