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祖洞府前的禁製範逸自知開啟方法,神識早已感知四祖就在裏麵,範逸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走進洞府,範逸抬眼打量,一應物事跟兩年前自己來此閉關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你小子終於打算走了?”一見範逸進來,四祖也不與他客氣,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躲進溫柔鄉裏就再不願出來了呢。”
“哪有?”聽四祖如此說,範逸臉皮終究是嫩,開口辯解道,可是話才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你怎麼……”
“你們倆一點都不注意,我隨便用神識探了一下,自然就知道了。”一想到那天正好聽到雙兒在床上脅迫範逸的話,四祖就覺得好笑,這小子平日裏遇事也沒退縮過啊,怎麼一遇到雙兒那小丫頭就露了怯?
“哼!你這老家夥,沒來由亂探什麼?!也不怕看花了你那雙老眼!”範逸也不是好相與的,自己的醜相被四祖見了,他豈能就此罷休?臉上一紅,開口便罵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被雙兒給感染了。
聞言也不著惱,四祖隻是一句話就讓範逸啞口無言了:“我那瓶百草釀可還入口?有沒有給我老家夥剩下一點兒啊?”
一聽這話,嘴中還待罵出的話立馬憋了回去,範逸使勁瞪了四祖一眼,恨恨道:“有才怪!早就讓我倆喝進肚子裏了。”
這話範逸其實是騙四祖的,那玉瓶裏存的酒少說都不下百斤,範逸雖然這幾天時不時便做一桌好菜,跟雙兒大喝一頓,可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他就再也不肯和雙兒多喝了,每次淺嚐輒止,最多隻喝個半斤的量。
既然被四祖發現了,恰好借著被四祖偷窺這件事撒一下潑,在鎖龍淵的時候沒跟龍女要點碧仙釀出來,範逸還有些後悔,這百草釀雖然比不上碧仙釀,但總勝過人間好酒百十倍不止,偶爾喝些也能解解酒蟲,雙兒原本並不怎麼喝酒,可現在卻也是無酒肉不歡了。一上口便是這等好酒,若是再給她喝差一些的,估計她是萬萬喝不下去的,到時候那丫頭再逼迫自己去找好酒,豈不麻煩的要死?還不如趁現在裝瘋賣傻就是不還他。
四祖想是料定了範逸會如此說,盡管心中惱怒,但也不再多說,酒沒了再釀便是,何況他還有那麼三四瓶沒被雙兒看到偷走,這一瓶就權且當是給這混小子送行得了。
點了位置讓範逸坐下,四祖不再跟他吵鬧,轉而說起了正事:“讓你做的事情,常叔都跟你說了吧?”
“嗯,就是讓我去看看他們那老祖宗出來了沒有嘛,我自有分寸。”一屁股坐在四祖麵前的蒲團上,範逸答道。
心中好氣又好笑,四祖心道看來常叔沒有跟他說明白,於是正色道:“你可別太大意,那明家現在雖然勢弱,可他們那老祖宗若是真回來了,就是我們五個老家夥也製不住他,你若惹了禍事,小心整個昆侖跟著遭殃!”
之所以說的這麼嚴重,四祖就是為了給範逸提個醒,讓他休要大意,到時候萬一真是那煉就了元神的明家先祖出現,範逸一不小心範了人家的禁忌,可就麻煩了。
“你叫我來不是為了專門囑咐我這麼一句的吧?”雖然聽出了四祖的意思,可範逸表現得還是渾不在意,撇了撇嘴,隨意地說道。
見狀四祖笑了笑,說:“我就是為了提醒你一下,省的你出去打著我昆侖旗號亂惹麻煩。好了,話我說完了,你回去罷。”
說完,他一臉笑意地看著範逸,神情中全是捉弄之色:臭小子,敢對我不敬,看我怎麼收拾你?
沒想到四祖居然這麼說,範逸略一思索,便知道他必是有所恃了,臉上表情一轉,他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走到四祖身邊,笑著說道:“這怎麼能行?我這一下山還不知要去多久,以後若是見不到幾位師兄,尤其是四師兄您,我還不想得慌?我還是在這兒多陪陪您吧。”
說著,範逸伸手為四祖捏起肩來。
見範逸手伸過來,四祖身子一晃,便從他手底下滑過,坐到了另一邊:“嘿嘿,這倒不用,我這把骨頭雖然老,但也還壯實。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還留在這裏作甚?”
手停在半空,範逸訕訕笑了笑,暗怪自己沒事擺什麼譜,白白讓這老小子占了上風,現在倒好,他原本叫自己來定是給自己準備了什麼好處,被自己這一氣,若是不讓他找回場子,怕是打死都不願將東西交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