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神堅毅見了這樣的場間範逸也是一陣反胃,化出一道真力在身前阻住這撲鼻的氣味,範逸又仔細觀察一番,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額外的發現,這才落了下來。
本來還想跟上去看看,穀辰一見範逸的神情就立馬打消了這樣的念頭,目光鋒銳,盯著血池中的兩隻壇子,開口問道:“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平複下心中濁氣,範逸心道自己實在是不想久呆了,此處就算是他都覺得毛骨悚然,也難怪那些凡人會甚至錯亂。
打定主意盡快將這裏毀壞了,趕緊離開,範逸稍一思索,便道:“這天機妖道也不知施展的什麼邪術,看樣子像是在祭煉那件法器,不若我們將這裏毀了,也省的再有人來得了裏麵的東西繼續為惡。”
“嗯,那就這麼辦吧,這裏邪門的緊,還是不要留著了。”穀辰其實也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山腹之內氣流不通,初時尚不易察覺,在這裏呆久了就會越來越壓抑,若不是布了道真力護住身周,他怕是早忍不住又跑去清胃了。
這山洞中除了血池有些怪異外,其餘並沒有什麼讓兩人額外分心的東西,範逸也不知這血池有什麼防禦的禁製沒有,想了想,沒有祭出他的法器來,而是到鱗境中找張赫要了幾道符咒出來。
暗歎若不是穀辰這小子找自己幫他逃走,自己為了逃命又把三祖五祖送給自己的符咒全用了,此時一道玄天雷符扔過去,就算有什麼也不用擔心了,哪用現在這樣,還得去給張赫要東西。
這血池的血腥氣息裏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範逸無法說清楚,可總覺得不好,所以他才不敢貿然用本身真力或法器去接觸血池。
張赫這道符咒名為竹中劍,乃是將昆侖山上三文錦竹祭煉到符紙中,修成符劍的法術,威力不大,比不上地境修者的隨手一道法術,是他在昆侖時偶然所得,煉出來防身的。如今有了陣道,張赫於陣法之中頗有感悟,對於以前祭煉的符咒便大都看不上眼了,除了那道天劍大陣被他精進後還留著,其餘大多被扔進了自己乾坤袋中,不再理會了。
如今聽六祖說要一張對他來說不重要的符咒,張赫想來想,便把這道威力還算不小的劍符遞了出去。
兩人退了幾步,離得血池稍遠一些,範逸一手拿出紫炎劍來,催起真力,先放出一道紫炎點燃血池旁的屍山,然後才祭出竹中劍符,攻向血池中那兩隻圓壇。
屍山被點燃,立時便劇烈燃燒起來,兩人都用真力與外界阻隔起來,並不怕這火勢和刺鼻的味道,天道境界發出的符咒硬生生將威力提高了幾分,隻見符咒飛出時立馬顯現出一條翠綠文竹來,綠光閃現,從竹中化出一道飛劍,當先刺向那隻白色圓壇。
“砰!”一聲脆響,圓壇就像是一隻十分普通的壇子,被竹中劍一撞,立馬化為齏粉,範逸見狀正感奇異,卻突然看到壇子裏飛出一顆眼珠來,徑直飛向熊熊燃燒的屍山上的那頭血紅怪獸。
說時遲那時快,範逸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來不及阻撓這粒眼珠,禦使著飛劍已然撞碎了另一隻壇子。
那顆眼珠沒被攔住,一閃光的功夫便飛到了屍山之上怪獸的眼中,而被範逸擊碎第二隻黑色圓壇後,卻從裏麵飛出來一顆砰砰跳動的鮮紅心髒!同樣以極快的速度飛向血紅怪獸,可這一次有了準備,範逸豈會容他再逃脫?隨手將早已準備好的玄幻劍符祭出,這心髒還沒飛出尺許,就被範逸一劍給斬落到了血池之中。
收起劍符,範逸看那兩道血色光芒消失,輕輕鬆了口氣,餘下這血池並無多大危害,隻需一把火燒了再將他填埋起來,便不用再多擔心了。
穀辰一直都在範逸身旁冷言旁觀,通天尺化為一道光芒護在身前,同時也防範著意外發生,此時見沒了動靜,以為這血池威力不足,這就被毀了,心中也是鬆了口氣。可正當他抬頭想要跟範逸說話時,卻突然發現屍山上亮起一道血色凶光!
緊接著,石洞內傳來一聲狂戾的獸吼。
“吼!!”
兩人聞聲抬起頭來,見到一頭巨大的血紅色怪獸站在熊熊燃燒的屍山上,正俯身盯著這邊!
盡管有真力阻隔著,可是範逸和穀辰卻像是能聞道這怪獸身上濃重的血腥氣息,頭上突出來一隻黑色尖角,這是它與兩人在外麵遇到的那幾頭怪獸唯一不同的地方,當然,這怪獸的身形也要大上許多。
一隻眼中凶光大盛,另一隻眼珠卻明顯不是本身長出,血紅色瞳光四散,緊緊盯視著身下兩人,正是方才從白色圓壇中飛出的眼珠。身上紅光黏稠如血池中的血液,隨著它身體略微浮動而來回蕩漾,散發出滾滾氣勢。這怪獸似乎已經知道了眼前兩人想要破壞自己的修行,神色凶厲地悶吼著,隨時準備撲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