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挑,長發慵懶的披灑在肩頭,梨花帶雨的大眼睛,粉嫩剔透的雙唇。雖穿著一身藍色條紋病號服,依舊無法掩藏住她那姣好的身材。在她那貌似粗魯的動作下,時不時的漾出一條條迷人的曲線。
女子一股腦將特護房中的東西砸得稀巴爛,房門鎖著,整個病房中現在隻有羅教授和這名女子在。
“陰謀,真是笑話。像你這種被槍殺後無人認領的小混混我們太平間每年接收都有不下十個。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現在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你要尋死也等出了我們醫院的門再去死。”羅教授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選擇我!”女子問道。
“沒辦法,誰叫你們的細胞配對成功率如此之高。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非要把你的大腦移植到這個已經腦死亡的女人身上。對了,你的身體還在太平間裏躺著,如果想念的話,回頭可以去看上一眼,因為明天我們就要將他火化掉了。”羅教授語氣依舊平淡的說道。她看了一眼滿臉頹喪的女子,突然歎了一口氣:“你也算是撿回一條命了。如果我是你,就坦然的接受,就當自己投胎轉世,再從新活一回。對了,下午會有人來接你出院,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她說完,輕輕的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女子望著遠去的羅教授,心中突然一陣平靜。
“我已經死了,以前的韓東已經死了。這算是重新來過麼,可是為什麼要把我變成女人。我韓東堂堂男子漢,刀裏來,血裏去,從來沒皺過一次眉頭。可是老天爺**的怎麼能跟我開這種玩笑呢?要我做一個女人,以後都是女人了,我操你大爺啊!”
韓東望著鏡子裏這張無論如何都醜不起來的臉蛋,心中一陣莫名的躁動。他望著自己高聳的胸脯,玲瓏的曲線,筆直的長腿,簡直渾身上下無處不媚。他以第三人的心態欣賞著鏡子中的“自己”這個連自己都心中一蕩的女子真的就是我麼?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可以對“她”想入非非,可以**“她”,可是“她”偏偏又是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子,我還是我麼?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那裏似乎有一副動人的畫卷徐徐打開。好像是以前的自己,又好像是以後的自己,她的眼睛一片迷茫。
韓東沒有再去見“自己”最後一麵,他似乎想通了,過去的一切永遠都沒有機會再挽回了。雖然現在自己還無法接受即成的事實,但值得欣慰的是終於脫離了以前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下午兩點整,三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醫院大門前。從每台車上分別下來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小夥子。雖然沒有傳說中的西裝筆挺,墨鏡領帶,但光從氣勢上來看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這幫人衝著剛出大門的韓東來了個動作整齊流暢的九十度鞠躬。然後中間那輛車的司機做了個請的動作,另一個小夥子迅速為她打開了車門,也同時做了個請的動作。
從這些人規範的動作和整體素質來講,絕對是一流的。韓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排場,想來應該是這副身體前主人身份的原因吧。
韓東很平靜的鑽進了車廂,她並沒有因為這個場麵而顯得失態,想當初她什麼世麵沒有見過?既然自己占著別人的身體,那麼也有這個必要到“自己”的家中走一趟,也好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其中究竟有什麼陰謀。
車隊在市中心轉了幾圈,直到其他兩輛車分別駛向了不同的方向。然後司機拐上了高速,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又彎進了一條滿是泥濘的公路,最後,停在一棟古老的鄉村老宅麵前。
這棟老宅一共兩層樓,外表青色的牆磚裸露著,沒有經過任何粉刷。房頂的瓦片由於經年雨水衝刷的緣故,呈現出一片青黑色。這是一棟非常普通的農宅,韓東從小時候的模糊記憶中依稀知道這種建築風格普遍出現在南方的農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