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仿佛哮喘病發作的呼吸聲響起,在安靜的客廳突兀的傳蕩,靠近著諸葛梨花的慕容小花正陷入魔怔,竟然毫無察覺,是李紅顏順著聲音看去,發現了諸葛梨花的異常。
李紅顏是個武道家,武道家都是半個醫生,她在一瞬間衝向前去,一把將慕容小花推開,將諸葛梨花抱在懷裏呼喚,並不停地掐著人中穴。
慕容小花被她一把推醒,看見眼前的一幕,暗道一聲不好。諸葛梨花有鮮血恐懼症,這他是知道的,但凡見到鮮血或者疑似鮮血的東西她就會發病,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如果搶救不及時甚至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曾經見過一次,那一次諸葛梨花就差一點死了。
因為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許多,伸手在諸葛梨花口袋裏摸索起來,他曾看諸葛良用一隻錄音筆將女人救醒,裏麵似乎存放著能讓她清醒的音樂。
東西果然就在她的口袋,一隻小巧簡單的錄音筆,通體是醒目的金黃色,上麵還貼著急救的標誌。開關按下,音樂生響起,竟然是一首搖籃曲。
女人溫馨輕柔的聲音,仿佛春風拂過,諸葛梨花的抽搐瞬間緩和,呼吸也越來越平靜,眉間臉上的痛苦也像褶皺被撫平,似乎睡著了一樣。慕容小花和李紅顏也慫了一口氣,尤其是我們的名偵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誇張的拍著胸口。
“她有鮮血恐懼症,是因為她母親,就是錄音筆裏唱搖籃曲的那位。“慕容小花看著李紅顏眼裏的疑惑,解釋道,”據說她六歲的時候,有人開車要撞死她們母子,似乎是他爹的敵人。原本她也是活不了的,可是危機一刻,她媽媽將她推了出去,最後自己死在了血泊裏。醫生說,她眼睜睜看著媽媽在痛苦中死去,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見不得血腥。平時可能沒什麼,隻要發作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他爹才不讓她做警察做警察哪有不見血的。可是她背負血債,一心想抓住那個殺了她媽媽的人,怎麼勸阻威脅都沒用。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李紅顏聽了,眼裏沒了敵意,她原本就是個善良的女人。她憐惜的看著懷裏像個孩子般睡著的諸葛梨花,撫摸著她同樣粗糙的手掌,心裏滿是同病相憐的感觸。
她也是個苦命女人,從小父母離婚,跟著母親在英國長大。母親每時每刻都在抱怨男人,聽得多了,於是她也開始討厭男人。十三歲母親一去不返,她開始跟著爺爺生活,爺爺是武道家,不願祖宗的傳承失落,可是家裏就這一個孫女,萬般無奈下隻好培養她。
站樁,紮馬步,擊打木頭人。
站樁,紮馬步,擊打木頭人。
站樁,紮馬步,擊打木頭人。
她的世界裏隻有這個,一日一日的,直到老人家去世,她自己繼承了武館。當然,中間也發生了其他的事,比如李須臾的出生。
想到孩子,就不禁想到孩子父親,這個男人此刻就在自己身邊,對另一個女人心懷著憐憫,卻不知道自己比懷裏的女人更可憐,她頓時心裏酸酸的。可是又不禁想,他又不知道,所以不能怪他。
慕容小花突然起身,雙手伸出,就要將諸葛梨花抱起。他想著,雖然天氣很熱,地上還是有些涼,諸葛梨花犯著病,恐怕不好。誰知道,他的手剛環上女人的腰肢,諸葛梨花就幽幽的睜開眼睛,一巴掌打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