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年血雨(2 / 3)

“竹兒,沒有關係,無論你是否能生育,我必對你不離不棄。”那一年,護國大將軍庶長女與三皇子訂婚,中秋賞月遊玩,她和楊彩蓮被人群衝散,路遇刺殺,她被人刺了兩刀,第一刀正中腹部,失去了作為母親的資格,第二刀被妹妹楊彩蓮手臂所擋救了她,她心生感動,在不經意的了解到妹妹也喜歡三皇子後,跪求父親和三皇子,將正妃位置讓於妹妹,而她甘為側妃,因為她不能生育不想夫君為難,因為,她感激妹妹,希望她也幸福。

“竹兒,蓮兒有了孩子,我走不開,但是邊疆現在戰事又起,我知你不喜戰爭,但是,為了讓父皇放心,隻能辛苦你一趟了。”那一年,奪位之爭越燃越烈,邊疆又逢戰事,熟讀兵法陣法的她,欣然為了夫君出征,白皙如雪的肌膚染上風霜,多少次負傷瀕臨死亡,滿身的傷痕失去了少女的美麗,夫君連隻言片語書信都未有,而京中楊彩蓮卻在她出征六個月後,誕下嫡子,嗬護萬般榮寵。

“竹兒,朕終於成為了皇帝,朕定不負你。”那一年,她逼迫待她親和如子的皇帝簽下退位詔書,在玉璽落下時,他牽起她的手,溫柔低語。

轉身,卻在立後大典上,用曾牽過她的那隻手,牽起身著鳳袍楊彩蓮的手,她笑著看到妹妹喜悅幸福的笑顏,心中暗暗的有些憂傷。而他從頭到尾,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接著,是一道封妃聖旨,她跪拜說著“謝主隆恩。”雙眼卻染愁,從立後大典之後,她已有數月不曾見到那曾發誓愛戀一生的男人。

接著,又是一道聖旨,她跪拜說著“謝主隆恩。”交出手中的兵符,兵刃,隻因有人議論,新皇登基,是因為憑借一個女人。那時,她已有一年不曾見到那許諾海枯石爛的夫君。

日日盼,淚滿瞳,不料再次相見,卻是一個讓她如臨地獄的場景。

因新皇的一意孤行,朝政一時紊亂不堪,曾被發配西域的軒王,趁機卷土重來,半個月間推枯拉朽的吞並半壁江山,而新皇卻懦弱的沒有選擇反擊,又因為不甘再去求楊曦竹,隻能同意了軒王的停戰要求,分而治之江山,同時,答應軒王另外一個要求:交出楊曦竹。

那個溫柔如玉的男子,曾無數次輕擁著自己述說愛意,如仙如神祗一般的人,就這樣,將服下化功散的楊曦竹,拱手如同禮物般交給軒王。

那一幕,那一句“朕將禮物送上。”如同世間最利的利刃,就這樣狠狠紮透她的心,自信傲然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她恐懼自己的付出,自己的愛意,是一場笑話,卻在那相攜離去的兩人背影上,知曉了答案。

“你後悔了嗎?”曾為對手的軒王,坐在高椅上,淡漠的問自己。

那一刻,她清晰的聽到了,萬物破碎的聲音。

“我,不知道。”孱弱不堪的絕美身姿,眼眸中灰敗的絕望,讓身披金甲的軒王緊皺眉頭,擎起手中的鋼槍,一個甩手,人隨槍動,飛身於楊曦竹身前,槍尖森冷指向跪坐在地的女子,卻發覺她身上曾讓自己驚豔的傲氣,心折的霸道,早已不見蹤跡。

失望、遺憾,還有淡淡的心疼,讓他手中殺人無數的巨槍,黯然而落,化為一聲歎息。

“你走吧。”熟悉的金甲交錯聲音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看了多久,隻知道最後,她在陷入昏厥時,她渴望看到的人,也沒有出現。

那是她十年前最後一次看到慕華曄,再從軒王處昏厥蘇醒後,她就已經深陷地宮,熟悉的地宮,這裏她曾為慕華曄審訊了多少人,此刻,卻成為了自己一人的墳墓。

折骨、鐵牢入體,她的痛吼,她的絕望,日日灼燒著過往的回憶。她漸漸失去了作為人的感情,心中的野獸在這極致的痛苦中蘇醒。

滔天的恨意,伴隨著七天一次的千刀萬刻刑罰,在胸口湧出無邊的血海,千刀萬刻,落下的血液,是那個名為妹妹的藥引。

“姐姐,你是如此美貌,你的血液一定是上天的恩賜,姐姐,不能吝嗇啊。”

楊彩蓮的笑容依舊燦爛,甚至更加奪目,她輕柔的撫摸著那張讓她記恨終生的臉,說出的話,卻讓楊曦竹如墜地獄。

“你真以為,中秋夜,那名刺客,是為求財而來?你真以為,我那刀是為了你而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