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皇甫禦陽並不算是那種太強烈的一見鍾情,認真想起來,她並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愛上了他。許是以前就埋在心裏的種子發了芽,就這麼悄無聲息遇水便茁壯成長。
“啊……”皇甫禦陽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丟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飄忽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更加狂亂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睛,臉頰,一路往下。
有那麼一刻她放棄了抵抗,任由他的吻將她密密麻麻。心裏有了邪惡而卑微的念頭,或許就這麼任由事情發展下去,皇甫禦陽會因失去蘇樂遙而對她負責。
隻是,心底驕傲的聲音阻止了她。
她怎麼能淪落到當人的替身地步?怎麼可以這麼作賤自己?她的驕傲呢?她的自尊呢?她不能受愛情控製,成為它的奴隸。
當他撕開她的時候時,她重重給了他一巴掌。用盡全力的一巴掌,讓皇甫禦陽臉頰瞬間高高腫起,人也清醒了不少。
抓住領口,遮住自己的春光外瀉,又羞又憤的淚水落了下來:“皇甫禦陽,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看看我,看清了我是誰?我不是你的蘇樂遙,我是溫靜,溫靜!”
她悲傷的嘶吼回響在空氣中,震得皇甫禦陽耳膜嗡嗡作響。臉仍是通紅,眼中的迷醉卻消散了不少。
溫靜爬了起來,衝到浴室,倒了滿滿一桶水澆在他身上。霎時,他渾身濕透,成了落湯雞。溫靜用力將散落在麵前的關發往後撥,露出自己美麗卻蒼白的臉:“皇甫禦陽,你清醒了沒有?好好看看我,我是溫靜,不是蘇樂遙。”
皇甫禦陽眼中的迷亂漸散,醉意也一點點消退中。好半晌才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濕答答的臉。眸中恢複一片冰冷:“你怎麼會在這?”
他沒有第一時間道歉,而是質問自己,這讓溫靜十分難堪。
是啊,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喝酒了,如果不是她讓經理開了門,又怎麼會出現在這?今天如果她被皇甫禦陽怎麼樣了,也是她恬不知恥,爬上了他的床。
這麼想著,溫靜心裏萬分委曲。
仰起頭,讓淚往肚子裏流。她生平從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以她的人品,樣貌和才學,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要她偏偏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人,活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逼回了眼中的淚,微揚起下巴,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卑微,就算對象是皇甫禦陽:“抱歉,我知道你在Y城,又打聽到你喝了許多酒,一時沒忍住,怕你出什麼意外就來了。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抬頭挺胸,即使是落荒而逃,她也要像公主一樣驕傲。
“等一下。”皇甫禦陽喚住了她,搖了搖頭,甩落一頭的水珠,混沌的腦子開始有些清明:“對不起,我為剛剛的行為向你道歉。”
他的確是醉了,可他不是白癡。溫靜這麼激動又這麼狼狽,必然是他對她做了些什麼?
皇甫禦陽的道歉出乎溫靜的意料,霎時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自尊心過重了。他隻是喝醉了,而她出現在他房間裏,他會有那樣的反應當屬正常。
“沒關係,你喝醉了,我不會跟一個酒醉之人計較的。我也應該向你道歉,澆了你一身的水,你去洗個澡吧,免得著涼了。”她沒有轉身,努力深呼吸維持著平靜的表麵。
“是溫妮告訴你的吧。”他突然這麼問,聲音卻是篤定。
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她若隱瞞就顯得心虛。於是,坦然承認:“是的。溫妮,她還小,不懂事,要是有什麼地方衝撞了你,請你不要和她計較。”
“溫靜,你還願意嫁給我嗎?”此言一出,溫靜錯愕不已,顧不得狼狽和驚訝轉過身去,看著皇甫禦陽的眼睛。
漆黑的眸子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波瀾起伏。隻是,那過於深邃的瞳孔深處,沒有她的影子。
“是為了報複蘇樂遙嗎?對不起,禦陽,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就算她再愛他,她的驕傲和自尊都不允許他這麼做。
如果做了,她定會恨自己一輩子。
皇甫禦陽從床上站起,走了下來。身形微晃,卻是堅定地走向她。大手握住她的肩:“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溫妮,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