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長子啟甚聰慧,兼又妻薄氏女,太後屬意其為太子。朝中呂姓虛候中有人聚謀暗殺啟,未履,皇後張嫣聞之,遣庶兄張侈、張壽誅殺諸呂,為薄姬所喜。及張嫣產子,國本之爭中止。
張嫣自幼得舅父寵愛,天性純良,兼親兄少,無所求。薄氏外戚欲取許、甘二家之權,因平叛事暫壓。
又十數年,皇後張嫣因喪子之痛,先司馬恒病逝。為喪葬事,朝政再起風波。其時薄氏權盛,南宮侯張偃懦弱可欺,立啟為太子事複起。應薄太後請,司馬恒為孝道先,允之,並視太子監國成果逐步放權。
又數年司馬恒薨,號孝文皇帝,入葬秘陵。
啟繼位本應尊父命,遷張嫣同葬。薄太皇太後先下懿旨廢張嫣皇後位,旬月之間竇漪房成為皇太後。
又一年,壓竇漪房多年的薄姬猝死,竇漪房以皇太後位始得監國權,濫權,為帝啟與薄皇後所厭。
薄皇後因無所出,恐重蹈張嫣覆轍,秘令赴秘陵媧皇廟終老的先帝姬妾請許負。
許負數月後回返長安,持司馬卬遺書,以太皇太後位奪竇漪房權。許以相麵聞名天下,人不敢起害她之念。
在許氏、薄氏聲援下,竇廣國兄弟失勢,竇漪房堂兄之子竇嬰,因平叛軍功封魏其侯,出任大將軍,接掌竇氏權柄。竇漪房欺許負年長,靜待之。
又十數年,司馬啟薨,與薄皇後合葬。
此時庶長子榮雖親善竇嬰,卻已因受甘氏族人舉報其踐法,不堪酷吏郅都審訊,自殺。
許負以榮之弟德為啟主喪。許負又監國數年,平定繼位動蕩後,以八十四歲高齡仙逝。
司馬德因癡迷古籍,自幼便師於許負,深得太皇太後寵愛,自小便被灌輸需提防太後竇漪房。其一繼位,便無故罷免竇嬰,在三朝元老禦史大夫馮唐輔佐下,以妻兄甘廣為大將軍,奪竇氏權。老秦人闊別數十載,複掌帝國軍權。
薄皇後早逝,德之生母栗姬業已因宮鬥失敗,鬱鬱而終。皇太後之位懸空,竇漪房繼續監國。
後竇漪房患眼疾,祖孫遂和解,德常為竇漪房誦書。數年後,竇氏在帝德陪伴下病逝。
甘廣掌權後,因同名故,惡邊將李廣。帝德癡迷古籍,對熱衷西征、北伐的甘廣愈發厭惡,故順水推舟準竇漪房遺願,廢甘後,罷甘廣。
無人製肘的司馬德熱衷於編修古籍,皇族司馬遷、司馬相如因此獲寵。司馬遷摯友李陵一家三代,亦因此得受重用。李廣作為家長,集三代之寵,獲封徹侯,食邑九千九百戶。
有女義姁擅醫術,幸被召入宮中,醫竇漪房。竇漪房病故後,司馬德納義姁,拔其弟義縱,不久外放其於上黨郡。義縱履任後的第一次政績考舉便為當時冠,帝德正苦於許、甘、薄、竇相爭於朝堂,立新後之請絡繹不絕,遂又升義縱為洛京令,以塞權貴之口。
義縱入京後仍直法行治,不避貴戚,縱是皇親亦一視同仁。沒過多久,河內郡便治安安定,實現了路不拾遺。
諸貴胄苦其行,爭相取悅帝德,企圖說服帝德調義縱離京。帝德詫義縱之能,對義姁之寵更勝,大有立其為後之意,關中聞風而惶恐。
最終司馬相如舍得一身剮,作《長門賦》,親獻於帝德。德大怒,立判司馬相如腐刑。後經司馬遷勸說,又逢匈奴寇邊,李廣上疏求援。帝德感念多年夫妻之情,複立甘氏為後,拜甘廣為大司馬,輔大將軍竇嬰北擊匈奴,老秦人參軍熱情複盛。
義縱亦被外放定襄令,整肅邊地。義縱到任便斬定襄四百有罪之人,令豪強失膽,定襄在短時間內便大治。邊民為其立生祠,朝中有人以此告義縱,義縱乃又改遷南陽郡。到任後破先王酷吏寧成家,均其田與郡中無地者,南陽吏民皆畏服,其餘豪門多舉家搬遷,逃離南陽。
因萬民請命,義縱又被調離南陽郡。當是時也,恰逢因戰爭增製銅錢之故,致使私錢泛濫。義縱還未與家姐說完離別後的故事,便又啟用為執金吾,負責查處私錢。
甘氏複位後,見兄長敵匈奴無奇功,而義縱理政見效迅速,恐又被廢。於是授意其弟甘晟,為帝德尋良姝。
甘晟無才,此舉很快為眾貴胄所知。知者俱不謀而合,送良家子於甘晟。義縱亦知,苦不能止。帝德又納數女,但均無能如義姁般,長專帝寵者。
直到帝德赴司馬相如府上賜宴,為一女子氣質所迷,酒後遣開左近,尾隨其後。恰窺其浴,德方知其乃巨賈卓王孫之女,此宅主人司馬相如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