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憧憧的影,是聳立的廟群,抑或是無盡的胡林。
雖然不願意來、心裏也一直沒有停止對莫斯利爾的詛咒,但是看在金錢的份上,奧
杜威還是來了。他又成了莫斯利爾如意算盤裏的一個任人擺布的算珠。莫斯利爾最近在
考古界的名聲不太好,時不時地有些風言風語說他們在暗地裏倒賣文物。籌劃“繼承達
特遺誌把薩德的考古繼續下去!”的活動,就是為了消除“誤解”,恢複人們對莫斯利
爾的“好印象”!
被詛咒的事情同樣具有兩麵性,奧杜威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他正在
回憶上飛機前被媒體記者圍著采訪時的景象。
“達特先生已經死了,難道您不怕死嗎?你所做的事情、你認為值嗎?”
奧杜威事先做了充分準備,透過鏡片眼神淡定地落在《華盛頓郵報》靚麗的女記者
萊溫斯基臉上:“怕死!值得!”
女記者顯然不會滿意這樣的回答:“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這正是奧杜威所期待的:“首先對達特導師的意外表示最沉痛的哀悼!考古是我深
愛的事業,達特先生是我最尊敬的的人。我要繼承導師的遺願,去完成導師生前未完成
的事業。即便是前麵充滿危險,甚至是犧牲生命我也無怨無悔。因為那裏是‘愛和希望
’所在。”
女記者點著頭,對奧杜威回答很滿意。
巴士帶著奧杜威一行向北行進,一路塵土飛揚,時而看到驢車上坐著拖家帶口的人
,耷拉著手腳,對他們投以無助的眼神。通往薩德的道路顛簸曲折,有些路段被炮彈炸
出的坑還沒有完全修複,不時得下來頂著揚起的沙塵推車。連一向溫順的領隊尼美都抱
怨,可想這一路有多麼的艱辛。
表麵上奧杜威總是彬彬有禮地稱尼美女士,但心裏可沒有這麼有禮貌。這個老婦女
名義上是考古隊的領隊,負責整理文物和後勤保障,實際上是莫斯利爾安排在他身邊的
“奸細”,是來監視他的。
“咣當”一聲!麵包車的後輪掉進彈坑裏。大家又不得不下來推車。
奧杜威博士和莫斯利爾爵士背地裏幹得事情尼美女士並不知情,在她眼裏奧杜威博
士對人總是彬彬有禮、富有紳士風度,工作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就拿推車來說,奧杜
威博士每次都讓她一人留在車上,自己帶頭下去推車。搞不懂莫斯利爾爵士為什麼還要
暗中監督他,她懷疑莫斯利爾是老糊塗了,對這麼一個優秀的人還不放心。比如這次來
薩德,要不是奧杜威博士帶隊,這次考古活動可能都搞不下去,誰願意來這窮山惡水
拿自己的生命冒險。雖然心裏有抵觸情緒,但老板交代的工作她還得完成。奧杜威的一
舉一動她都如實地做了彙報。
當證明古代文明的殘缺金字塔和廟宇消失遺盡,奧杜威一行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
地——薩德。
到薩德的第二天,奧杜威就“找到”了“那個士兵”。
曼拉接到上級命令繼續為新來的考古隊提供保護時,還有些不信。當他帶著兩個兵
駕駛著那輛門都沒有的破吉普車衝進“考古所”院子裏時,奧杜威正好從達特曾住過的
那間土房子中出來。
“噢!mygod!真有不怕死的。”曼拉驚訝之餘一腳急刹車把後排的兩個兵貼到了
前排座位上。
“你是奧杜威嗎?”曼拉把昨天殘留的酒氣噴了出去。
“你們是?”奧杜威反問道。
“我們是政府軍來保護你們的。”
奧杜威往曼拉身上看了看,又瞄了一眼坐在車上的兩個人。雖然考古隊向當地政府
的申請保護,但···
曼拉看出了奧杜威的疑慮:“噢!是這樣的。”曼拉語氣充滿了自豪:“吸取了考
古隊上次遇襲的教訓,我向‘將軍’建議。”曼拉加重語氣:“是我向‘將軍’建議
,在保護考古隊時不穿軍裝,這樣就不會引起反政府軍的注意。******遊擊隊還算是有
良心,一般不會攻擊老百姓。”
看奧杜威充滿疑惑的樣子,曼拉對車上的兩個士兵喊道:“給教授看看!”
兩個士兵揭開抱在懷裏的破布,露出兩支AK47衝鋒槍。
奧杜威吹散曼拉噴過來的酒氣,看似愉快地伸出手:“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