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姬很聰明,總是領悟得很快。
令秦川隻覺得欣慰,道:“對,具體的做法,我以後會慢慢教你。現在,你隻要一步步按我說的去做,絕對不會錯的。”
明姬極為信任地點了點頭。
和令秦川一起回永渝殿的路上,明姬的心裏一陣輕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雖然她早上的時候還是因為那些大臣而那麼生氣。
既然有令秦川一直陪著她,指引她,那她就不怕了。至少,還是有人陪著她的。
之後的一段日子,明姬都表現得很正常,沒有大喜,沒有大悲,也沒有大怒。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上元夜之前的日子裏。
隻是,隻有明姬自己知道,那個夜晚在自己心裏留下了多麼大的烙印。在那個夜裏,明姬看到了此生最好看的花燈和煙花,也經曆了生命中最慘痛的血腥,之後還在鬼門關前麵徘徊了很久。
她想,她會記得那個晚上,記得一輩子。
而薛明北似乎比以前更加浮躁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動作也多了起來,甚至明目張膽,明姬由著他來,就當做不知道。
反正,還沒有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危害就是了。令秦川每日也閑閑地,根本不再管丞相的樣子。
明姬私下裏曾經問過令秦川,道:“秦川哥哥,為什麼那一次在朝堂上,丞相看上去好像很忌諱你的樣子?是不是父皇臨死前給了你什麼可以讓丞相忌憚的東西?”
這應該也是丞相死也想知道的事情吧?不過,他注定了不能知道。
令秦川閑閑地看著手中的書,道:“沒有。”
明姬自然不信,搖著令秦川的手撒嬌道:“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為什麼要瞞著我?”
令秦川無奈地扯回自己的衣袖,道:“真的沒有。若是有,現在也不用這麼竭盡腦汁地想怎麼對付丞相。又或者,先帝還在的時候,丞相就已經被除掉了,怎麼還會把這麼一個大麻煩丟給你來處理。”
明姬看著令秦川也不像騙她的樣子,不禁驚奇地說道:“那為什麼丞相這麼忌憚你?就連上次你無詔進入金鑾殿,他都沒有再揪出來大做文章。”
令秦川的臉上難得地有了得意之色,放下了手中的書,道:“人最怕的是什麼?”
明姬哪裏有心思去想這種聽起來就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於是撇撇嘴,說道:“人怕的東西很多呀,不同的人怕的東西都不一樣,我怎麼會知道人最怕的是什麼?就比如,我現在最怕的是丞相,可是秦宿最怕的不一定是丞相呀。”
莫名被點名的秦宿此時正守在殿外,突然就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令秦川笑了笑,點著明姬的鼻子,說道:“人最怕的是未知啊。就比如人怕黑,也是怕黑夜裏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就如臆想中的鬼啊什麼的,而你怕丞相,也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贏了丞相,這大渝的江山會不會改姓。”
“然……然後呢?這和我問你的有半點關係嗎?”明姬聽令秦川一大堆的話,還是沒有弄懂他到底想說什麼,倒是她要被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