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笑了笑,透著愉悅的聲音響起,“玉華不並需要心想事成,隻要安心在我身邊,足矣。”
“玉世子就那麼有把握一定能娶到心兒妹妹?”淩亦痕雙目射出一道犀利的銳色,周身散發的冷氣壓和沉悶使的馬兒都不自覺的刨了刨蹄子,似乎有些不安。
“自然。”玉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話落,看向好整以暇的安心,眸光溫柔道,“是不是?”
“是。”安心回以一笑,想也不想的就道,“天下人皆知的事兒,難道寧小王爺耳目不明,沒聽過?”
“即使前方困難重重,心兒妹妹也願奮不顧身麼?”淩亦痕聽著安心毫不猶豫的回答,心口溢滿痛楚,聲音略帶嘶啞的道。
“不錯,縱使路途布滿荊棘,我們也會闖出一條錦繡大道來,寧小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拭目以待。”安心麵色冷凝,寒聲道。
“不管如何,心兒妹妹總歸是皇家的郡主,是本小王爺的表妹,本小王特意趕來迎接,你難道不該出來露個麵向我致謝麼?”淩亦痕倏地收了外泄的情緒,眉目慵懶,神色不複淺淡淩厲,清聲道。
安心素手挑開簾子,朝玉華使了個眼色,兩人對視,不言而喻,手拉手下了馬車,對周圍路人的驚歎的聲音置若罔聞,站在淩亦痕十步之外,靜靜的看著他。
從帷幔挑開,淩亦痕的目光就凝固在安心小臉上,她笑靨如花,唇角微微的勾起,絕色容顏一如既往,月牙白的羅裙似九天之上流瀉下來的一抹白月光,清涼淡雅,風華傾世。
“寧小王爺不知可看夠了?”玉華眯著眸光,看著淩亦痕癡癡的眼神心裏恨不得將他眼睛挖了,語氣隱隱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傳聞隻是傳聞,親眼所見的才是事實,長安郡主和玉世子兩情相悅的消息看來是真實的。
兩人皆是白衣如雪,三千青絲用玉簪簡單綰起,男子風骨天成,如畫如月,清華溫潤,女子清麗脫俗,眉宇間隱約蕩著一絲幸福的笑意,眉眼彎彎,如一彎月牙,極具靈氣。
淩亦痕目光貪戀的凝視著安心的麵容,不過一月,她與在刹血閣時明顯的不同了,那時她的眼神是沒有波動的,神情死寂,似乎帶著生無可戀的味道,而現在,她即使極力掩飾,眸底那一抹溫柔的色彩卻還是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
隻有玉華才能讓她一夕之間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冷血冷清,而是重新擁有了七情六欲,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安心。
“寧小王爺,有些話,其實你不必太認真,你有你的人生方向,我有我的追求之道,皇上外公對你說的,你可以選擇忘記,我隻是你生命中的一道風景,還是一道來去匆匆的風景,忘掉這副風景,並不算太難。”安心皺了皺眉,對上淩亦痕複雜的眸光覺得很不舒服,往玉華身邊靠了靠,輕聲道。
“你不是我,然後知道不難?”淩亦痕慘然一笑,黑漆漆的眼眸是一望無際的溫涼,那一雙眸子,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他看著安心的眼睛,字字句句都帶著刻骨的情意,“雖然短暫,卻鐫刻在血肉裏,如何能忘?至少,你該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玉華清潤的鳳眸閃過一抹寒意,看著淩亦痕的眼神中帶著清晰可見的殺氣,安心察覺到他的怒氣,攥著他的手緊了兩分力道,不帶一絲表情的看著淩亦痕,“我隻有一顆心,給了玉華,便容不下別人,何況,懸崖勒馬,為時未晚,你又何苦一意孤行。”
玉華周身寒氣漸漸褪去,隻是眸光依然寒意森森。
“心兒妹妹,你認準了玉蘭花就將別人對你的情意都棄之如敝屐嗎?我對你的喜歡不比他對你少!”淩亦痕雙目沉痛,臉色蒼白,聲音夾雜著數不清的苦痛。
見他屢勸不聽,安心也怒了,臉色不好的道,“天下何處無芳草,你幹嘛非得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你可以多找幾棵樹試試,或許你會發現比我好一萬倍的女人也說不定。”
“芸芸女子,認定你那就是你。”淩亦痕眸內沉暗破碎,暖意逐漸浮現,看向安心的視線帶著濃濃的柔情,他倏地翻身上馬,扔下一句,“心兒妹妹,於你,我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