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罪過,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佛門這邊,道家這邊,你們牧師不熟悉,都是我出麵去聯絡的人,我的廟小,沒有幾個人,更沒有能打的人,那天在市區參與救人的各路善男子,善女人,主要是大廟的僧眾,他們香火旺,有眾多的比丘,比丘尼,有眾多的信眾,他們中間人才輩出,所以加入救援的高手,多半都是他們派遣的。基督教雖然人少一些,但是因為是你們領頭發起的,你們主教就統籌協調,具體的行動則有牧師直接指揮。那些道士,哎,那些帶鐵劍的道士,用鐵劍的道士,這一次隻怕都往生了,隻剩下一些帶木劍的道士了,說來都是我的罪過。”至善和尚雙手合十,往彌勒佛像處拜一拜,神情寥落。“哦,居然是主教大人統籌?他能統籌什麼?貪圖虛名的家夥,他隻是掛個名吧?”
和尚說:“牧師是第一個計劃拯救市民的人,可是他的資曆低,他出麵,別的寺廟,別的道觀的高手不服他,韓主教的級別高,他出麵別的派別容易接受,你們基督教的高手,好多也是他推薦的。”
“看來信教的人,不管什麼宗教,也會有論資排輩,動輒攀,比資曆,比貢獻,就差年終考核了,和尚,你們佛門弟子也是這樣吧。”
“這是自然啊,個人的修為不到,也是有私心的,我也不能免俗啊,阿彌陀佛。”
南嶽辭別至善和尚,出了供奉彌勒佛的小廟,在山頂散步,打算來去湖區的醫院看看那桂和薩麗,可是離探視的時間還早,隻能去別的地方逛逛。山後的懸崖處,有幾個人正在把集裝箱從下邊的停車場吊上來,他們都穿著白色的兜帽裝,胸前印著醒目的紅色十字架,用於對付僵屍的木棍放在地上,幾個人忙得額頭一層薄汗,這個工作一直就沒有停過,現在山頂的集裝箱已經快圍滿一整圈,好像是一堵鋼鐵的城牆,各種物質都充分地儲備。集裝箱改裝的小教堂裏邊,一些年歲較大的老頭老太太和一些小朋友正在唱聖詩,南嶽最煩這個,生怕被教堂的雅各執事抓去念聖經,趕緊遠遠地繞彎離開,快到牧師的住處,又看見牧師在和幾個人正在開會,在座的有穿僧袍的和尚,尼姑還有穿道袍的道士。
安溪市的主教大人在主位落座,他穿著雅致的咖啡色聖方濟長袍,附近有四五個穿同樣色彩長袍的修士在警戒,這幾位修士顯然是經過精心的挑選,都是一米八,一米九的高個,五官端莊,舉止落落大方,修士的咖啡色長袍外套著銀色的鎖子甲,袖口套著銀色的金屬護腕,手握兩米左右的長矛,腰挎闊劍,顯得威嚴又神聖。
南嶽不想和那個主教大人打交道,不得不又繞彎回避,隻好朝著文雅的電台室走去。
電台室最初設在住宿的集裝箱群裏,但是沒日沒夜的播送實在影響附近的人休息,後來經過牧師協調,在偏僻的地方專門放了兩個集裝箱,作為電台的專用房間,一個播音,一個用於辦公寫作。找了兩個文筆好的教徒負責寫作,在電台上文雅也鼓勵大家上門投稿,七姊妹湖區的幸存者有來投稿的,這個電台應該是最早走入正軌的機構。南嶽走到播音集裝箱門口,聽見裏邊沒有動靜,應該沒有直播,是在放錄音,這才輕輕敲敲門,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文雅的半個腦袋,看見是南嶽,才打開門把他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