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那麼多幸存者,路過幾個小超市南嶽都沒有下車去看看,在上山不能指望找到沒有被搬空的商店。過了金剛村之後就下山了,道路開始變得平坦,這裏的路麵隻能看到稀稀拉拉幾個人,離開山區進入平地,就會不安全,這裏接近市郊,人們都學會了盡量避開平地。文雅每天穿著內衣坐在集裝箱裏,用性感迷人的聲音對著麥克風說:“重力是你的朋友,山地會阻擋僵屍的行動,在樓房內和僵屍開戰,務必使用短武器,不要喝生水,不要一個人獨自行動,至少三個人,這樣你們才能輪流睡覺,睡覺得時候堵住耳朵,才能無視僵屍的咆哮.......”她吃飯上廁所的時候,就放錄音,到了晚上她的節目結束了,那個黃安安的心靈雞湯節目接著上,半夜賣狗皮膏藥黃胖子太會說話了,用非常文藝的言辭告訴人們如何麵對失去親人的痛苦,貼心地訴說如何放鬆靈魂的壓力,如何以積極的心態麵對末日的困境。兩人分工不同,用文雅的話講:“我講末日生理學,黃胖子講末日心理學。”這總結還比較生動,路上看到的人,有不少都帶著收音機,現在這兩個電視台主持,擁有了不少的電台聽眾。
南嶽打算去中百超市,雲山超市,地圖上顯示這兩個超市挨在一起,距離山腳也不遠,大約兩公裏。
僵屍被牧師的防空警報吸引到東四環和西四環,並不保證所有僵屍都去了,也有耳朵不好的僵屍,也有耳朵聾了的僵屍,或者因為種種原因被困住的僵屍,最終,這些僵屍會遊蕩回到市區,南嶽騎著摩托車,降低速度,噪音也降到最低,摩托車像幾乎像是在地麵滑行,前邊的十字路口遊蕩著三個僵屍,地麵倒著幾隻裝啤酒的箱子,破碎的啤酒瓶撒的到處都是,一張安溪晚報被風吹起,飄飄蕩蕩地企圖飛向遠方,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落在一個垃圾桶上。南嶽停下摩托車,把它停在路邊,朝著超市的方向步行而去,一邊走一邊撿起三個啤酒瓶,把僵屍殺死。
超市裏兩幫人正拔刀相對,大聲爭執,“這是我們發現的,這是我們的。”“這糧食上沒寫你的名字,見者有份,這是大家的。”雙方都覺得自己有道理,時刻準備要為了一堆糧食拚命,南嶽走進去的時候,氣氛已經閃點,一個火星就能引發一場混戰。南嶽踩著地上的塑料袋,毛巾,蓮蓬頭,嘎吱嘎吱走到兩隊的中央,看了看,拿起胸前的十字架說:“聽末日電台沒?大家盡量要和平,相互幫助。不過呢,真要打我也攔不住,你們就打吧,喜歡開戰的死得快,知道不?就你們這種十來個人的隊伍,還打打打的,一次死一個,十次也就死完了,死完了和平不就到來了。”
兩邊的領領想反駁,卻不知道如何說,因為這個人說得似乎有道理。大家都是聽了牧師末日電台的指引,才從市區逃出來,這家夥胸前掛著十字架,關鍵他是空著手走進來的,嘖嘖,沒人想去惹不痛快。南嶽見他們不說話了,就用緩和的口氣說:“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按人頭分了,跑啊,等僵屍啊。”兩幫人像被催眠一樣,趕緊放下武器,開始盤點分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