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絲鐲一愣,驚慌失措的臉上隻來的及低喚一聲:“爹!”
背後一條藍影便如閃電般襲了過來,顏絲鐲來不及避開,砰的一聲悶響!背心處已被那劉連一掌擊中,她身形頓時一個趔趄。胸口劇痛如鈍,體內氣血翻湧,跟蹌數步俯身便嘔出一大口鮮血!
“鐲兒!”
顏暮年大驚失色,慌忙的將她扶起,卻見她臉色雪白,嘴角殷紅,而那雙漆黑的眸子更是滿目絕望的看著自己!他的心猛然一抖,站起來便指著劉連道:“劉連,你大膽!連皇上都沒定小女死罪,你卻在我麵前下毒手,莫非此事你也知情,想殺人滅口?”
顏暮年這一份話實在是棋行險著,他為了救自己的女兒,不得不將劉連也給拉下了水。賭得便是這個權傾朝野的宦官心裏的那份多疑。
果然,聽到顏暮年這番話,劉連臉色頓時劇變,心裏暗道莫非那二皇子所托之事,這隻老狐狸已經查曉?如果真是那樣,那此事一旦在皇上麵前敗露,憑他現在的地位,自己很難在皇帝麵前與他一爭高低!如此想來,全身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劉連仔細權衡了一番,最終隻得揮手示意那些人退下,踱步到顏暮年麵前道:“相爺,咱家也隻是奉旨抓人,是令千金抗旨不尊,咱家這才動的手,相爺可不要誤會!”
其實劉連這番話倒有幾分是真的,從顏絲鐲走進來那一刻起,她那沉穩的腳步,均勻的呼吸聲。讓劉連一眼就察覺到她是個內力深厚的高手,而且,在宮裏也聽到雨落說起這女子詭異的身手,是而剛才見她有所動靜,才會瞬即出手,不成想卻惹怒了顏暮年,反被他將了一軍!
顏暮年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如今聖旨已下,無可奈何,隻得拉過顏絲鐲的道:“鐲兒,你放心,爹爹一定把你救出來!”
顏絲鐲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是誤會顏暮年了,胸中雖是疼痛難忍,卻也是秀眉微擰點了點頭,讓他將自己扶起來。
“相爺,皇上口諭,因疑犯是相爺之女,未免朝堂包庇,相爺此次不得進入金鑾殿!”
“你!……”
聽到劉連這番話,顏暮年頓時氣的臉色鐵青,雙手顫抖的指著他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被他扶住的顏絲鐲見狀,唯恐父親氣倒,忙支撐著那不適的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爹,你不可亂了陣腳,以免中了他的計!”
顏絲鐲的話剛說完,那劉連見兩人沒了動靜,便再次招手讓隨行官衛上來擒拿她。
危急時刻,門口突然急急忙忙闖進兩人,為首的白衣似雪,眉眼如畫,可不就是那三皇子……慕容雪笙麼!
“劉連你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連我的人也敢動!”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且這程咬金還是以張狂不羈聞名的三皇子殿下!頓時讓他那張細白的臉垮了下來,隻得恭恭敬敬朝他道:“奴才叩見三皇子殿下!”
慕容雪笙抬腳就朝那劉連踹了過去,恨恨道:“你最好別叩見老子!叩見就沒好事,還不快滾!”
劉連被他狠踹也不敢反抗,隻是趴在地上那雙斜長的眼珠裏,忽的閃過一絲狠絕!等抬起頭來卻又是重新堆滿了那諂媚的笑容。
慕容雪笙的突然殺到,給劉連來了個措手不及!他就算在囂張跋扈也隻是一名太監而已,這麵對當朝的三皇子殿下,不得不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卑微的俯倒在地上道:“三皇子殿下,奴才也不敢出現在您的麵前,以免汙了您的眼,隻是今天是皇上要老奴來宣讀聖旨緝拿犯人的,還請殿下責罰!”
這邊慕容雪笙正與劉連周旋,那邊,跟在他後麵搬救兵回來的顏鈺寒,卻在進府的第一眼便瞧見顏絲鐲臉色蒼白的靠在父親懷裏,心裏頓時一驚,匆忙幾步走上前來拉住她的胳膊問道:“怎麼回事?”
顏絲鐲見兩人突然出現,心裏早已安定了許多,如今聽哥哥這樣一問,頓時眼眶有些紅潤,微微搖了搖頭。
倒是顏暮年見慕容雪笙到來,立刻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天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如果說拉上這個三皇子,那鐲兒的勝算又大了一分!
如此想來,便不由分說的將顏絲鐲往顏鈺寒懷裏一塞,急急忙忙的走到慕容雪笙道:“三皇子殿下,那天擊鞠場的事情,您也有參與,可否幫小女作證?”
慕容雪笙被顏鈺寒叫來,本來就是為了此事,如今聽相爺這麼一說,當下便豪氣萬丈的朝那地上的劉連一指道:“如此,本皇子便與你們一同去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