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半分,我要了你的命!”
那些人沒想到此人武功如此高強,驚慌失措之下,唯有戰戰兢兢道:“我們都是小兵小卒的,真的不知道都尉大人在那?大俠不妨問問我們的頭兒劉副衛!”
劉副衛?這裏的關係怎麼那麼複雜?她剛要出聲,冷不防後麵一個粗狂之聲響起!
“你們這般混小子都什麼時辰了?還不關城門?……”
話音未落,一雙眼睛已經瞪如銅鈴,威武雄壯的身軀瞬即朝這邊奔了過來:“大膽何人?竟敢斬殺兵卒!”
顏絲鐲見他陡然襲來,手一鬆,那人便跌跌撞撞的朝來人倒去,迫得那人隻好硬生生停下腳步,一雙大如銅鈴的牛眼卻依舊赤紅的盯向了她!
“劉副衛,他說他是來找宋都尉的!”
來的正是這守城副衛劉義,聽得手下這樣一說,頓時胡子一吹兩眼一瞪道:“你是誰?找都尉大人做什麼?”
顏絲鐲見這粗獷漢子便是那兵卒口中的劉副衛,便收了掌勢開口道:“受人之托,送件東西給他!”
東西?劉義雖是外表雖是粗獷,但多年的軍旅生涯已經讓他養成了心思縝密的性格,如今聽這年輕公子這般說來,也收殮了那份脾氣開口道:“那這個公子可有憑證?不若交給我,也好代為傳達!”
顏絲鐲聞言一愣,這才想起那燕子飛受傷過重,還沒來的及交代清楚,便撒手人寰。如今這人家要起那憑證,她還真拿不出來。
“那人受傷過重,便沒有給什麼留下什麼物證,隻是讓我帶一份東西過來交給宋都尉。”
停了停,方又繼續補充道:“那人叫燕子飛!”
劉義本來見這公子一說到憑證之事,臉上頓時出現為難之色,心裏也便帶了疑,卻沒料到,最後她嘴裏突然吐出一個人的名字。
他雖沒聽說,但想來此事有八分之真,或許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事,於是點了點頭,答應帶他前去尋找宋都尉。
青州的繁華果然是德川不能相比的,跟著那劉義兜兜轉轉幾條街道,雖然寒氣濃重,雪花簌簌,但絲毫不影響這街上之人的生意往來,甚至,有幾個地方,顏絲鐲覺得蓋過了帝都陵京。
穿過幾條街後,二人終於停在一棟麵積不大,門臉一般的私宅麵前,要不是那門口站著全副武裝,冷槍在握的盔甲侍衛,她真懷疑這不過就是一間普通的民宅。
“二位煩請通報,就說守城副衛劉義求見都尉大人!”
劉義到了這裏態度極為恭敬,這與他那粗獷的外表看起來,極不和諧,顏絲鐲跟著他的後麵,靜靜等了一會,便見那青色的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名素衣白麵的中年人。
“劉副衛,都尉大人有請!”
頓了頓,側眼後看,見劉義身後站了一名鬢發淩亂,衣冠不整的年輕公子,便又狐疑問道:“這位是?”
劉義剛要進去,猛然聽得文書先生問起,忙抱拳鞠躬禮道:“便是這位小兄弟要求見都尉大人,說是受人之托送東西來給都尉大人的!”
那文書先生頓時恍然大悟,不再盤查,將二人請進了都尉府……
這裏果然就是一棟民宅,裏麵擺設也甚是普通,青磚黛瓦,老式家私,就連那天井中覆蓋了一層厚厚積雪的石墩上,都是斑駁殘缺,年久失修。
“公子不必驚訝,青州易主不久,我等接管匆忙,還未來的及建立府宅,都尉大人不想大費周折,擾民甚重。就暫居這間人家遺棄的舊居了,公子見笑!”
這文書先生耐心極好,見顏絲鐲一路走來,麵露詫異之色,便將其中原由娓娓道來。倒是弄的顏絲鐲臉色微紅,十分尷尬。
“先生,都尉大人身體還沒好麼?”
劉義見兩人落在後麵離自己好一段距離,便又折了回來問道。
那文書先生聞言,臉色立時一片黯然,眉頭深鎖道:“可不是,都十來天了,一直反反複複,沒有起色!”
顏絲鐲聞言頓時一驚,這宋都尉竟然病了?晃神間,幾人已來到一間大門虛掩的青磚瓦房麵前,那文書先生先一步上前在那斑駁粗糙的木門前輕叩幾下。
“宋大人,劉副衛有事求見。”
遠遠地,顏絲鐲便聽見裏麵傳來兩聲劇烈的咳嗽,伴著那喘息之聲一個嘶啞的聲音便飄了出來:“進來!”
劉義對著屋裏之人的病情似乎極為關心,等到那句話音剛落,便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顏絲鐲隻好緊隨其後,跨入這光線有些偏暗的房屋之中。
一進來,便覺得這裏麵實在是昏暗的很,過了許久,她的眼睛才慢慢適應在房子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