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路程白彤彤再沒被人騷擾,即使有人攔她也隻是問問森林裏的情況,別人見她單身一人第一反應都是以為她可能是個很厲害的高手,不願惹她。
就這樣,白彤彤總算是太平的走出了草地,踏上了一條夯土路,走了一段後,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並在路旁看到了一個飽經風吹雨打的路牌,一頭指向欣欣鎮,一頭指向欣欣森林,一頭指向梅林登鎮。
現在身上除了腳上的戶外靴外,她自己的個人物品包括手表都收在了錢袋裏,而鞋子已經沾滿了森林裏的泥濘,髒得不成樣子,估計不會有別人多看一眼。
檢查了身上不會有引起誤會的東西,白彤彤抬頭挺胸走向欣欣鎮的方向。
鎮子沒有城門或者其它界限的標誌,一路走下去看到道路兩邊開始出現密集的房子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處在了鎮子的地界裏,而道路兩邊就是寬闊無邊的野地,民宅也多在後邊,開在大道兩側的都是營業性的商店,但最高也沒有超過兩層的,了不起再加個閣樓也就兩層半到頭了,站在街上放眼望去,最高的建築物是個鍾樓。
鎮子裏就熱鬧了,除了普通服飾的平民,還有各種各樣戰士打扮的男男女女,年齡從年輕到年長的都有,白彤彤很驚訝的看到一個還沒完全長開的男孩子肩上扛著一柄雙頭斧子與同伴有說有笑的從自己身邊走過。
意識到自己這麼盯著別人打量不太好,白彤彤把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商店,在幾家經營服裝鞋帽的店裏進進出出看了幾回,給自己湊齊了幾套新衣服。
衣服和薄皮甲都是現成的,但鞋子卻是半成品,在顧客付了定金後,鞋匠需要一天時間用來做最後的完工,而對方看到白彤彤脫下來的那雙戶外靴時,則想以幾雙新鞋子換她的靴子,自然被拒絕了。
當從鞋店出來後,白彤彤一身新衣,梳著女傭兵們慣梳的發型,如河入大海一般,不起一絲波瀾的融入了本地環境,雖然她的相貌還是有異於當地人,可這街上還有缺胳膊、獨眼龍和刀疤臉呢,誰又會浪費時間對白彤彤的長相指手畫腳呢。
摸摸肚子,白彤彤找了個尚算幹淨的旅館住下,在大廳隨便吃了點東西,忍受著不合口味的粗糙食物,然後回房休息和整理行李。
那薄薄的木板床充當被褥的居然是稻草,蓋的東西也僅僅比床單厚一點,一翻身,身下稻草就沙沙響,不比這幾日睡的大樹杈子舒服到哪去,可看在稻草還算幹燥新鮮的份上也就算了,另外門板也薄得能聽見外麵走廊的動靜。
這些白彤彤都不計較了,在確保房門反鎖上之後,她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她太累了。
這一覺就睡過了整個白天,再醒來時,窗外夕陽西下,已經是晚飯時間,樓下大廳裏的喧鬧聲透過地板傳上來,白彤彤從睡夢中被吵醒後,總覺得這地板會突然震塌下去。
實在是沒法再睡了,白彤彤打著嗬欠爬起來,梳頭穿衣下樓吃飯。
白天用餐時就已經見識過了這裏服務生的服務水平,白彤彤明智的無視了服務生給她上菜時的激烈動作,一碗湯灑出一圈湯水,半塊麵包還掉在了桌上又徒手給她撿回盤子裏,這些白彤彤都當沒看見,隻是服務生走後,她就把那麵包扔給了蹲在她椅子旁等打賞的小狗。
那塊麵包就是晚餐唯一的主食,除此之外盤子裏隻有一些用鹽水白煮的豆子,味道比起鹽水花生或者鹽水毛豆差多了,能做得這麼難吃,廚子真有本事。蔬菜湯算是有點驚喜的東西,在一堆切碎的蔬菜末裏找到了一點碎香腸,口感還可以,不然明天真要考慮換家旅館了。
大廳裏的所有桌子此時都坐滿了,正是晚餐的用餐高峰時段,別桌都是一夥夥的同伴,唯獨白彤彤獨占一桌,晚來的住客隻能到外麵餐館吃。
正埋頭數著盤子裏剩下的豆子看看還要分幾口才能吃完時,白彤彤突然聽到四周說話聊天的聲音全變成了整齊劃一的口哨聲。
抬頭一看,樓梯方向,走下來兩個穿擠胸束腰大擺蓬蓬裙披著貼身軟鬥篷的女人。